手臂明顯的刺痛,不到兩秒的時間,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淌進那些碎片中。
我咬著牙吃痛一聲,雖然已經預想到了疼痛,但真正實踐到,難免還會下意識的皺緊眉頭。
路鈞言雙眼閃爍著淩厲的寒光,然後立馬就我拉起來,力氣大到沒有一絲憐香惜玉,隻是想盡快的讓我與這堆碎片分離。
不光是受了傷,衣服和褲子都沾上了飯菜油漬,我整個人在此刻看起來尤為狼狽。
路鈞言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看了我一眼我沾滿鮮血的手臂,然後目光一沉,踢開我腳下的碎渣,居高臨下的說:“活該。”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心髒有種被刺痛的感覺,鼻子酸澀難耐,眼淚啪嗒一聲不受控製的就掉了下來。
這讓我很意外,因為在我的預想中,我沒想過我會哭,會這麼不爭氣的留下眼淚。
我低著頭,右邊整隻手已經發麻,根本就像是感覺不到存在一般,而且還有鮮血不斷的冒出來,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讓我備受委屈和難堪,眼淚一掉,止也止不住。
我小聲的抽泣著,不想讓路鈞言發現。
可他不可能看不見,像是聽到了我的動靜,然後看了一眼,蹲下身。
“看著我。”
他的聲音平靜清冷,像是從遙遠的山丘之中傳來。
右手止不住的在顫抖,感覺有種火辣辣的灼燒感,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沒有力氣。
他抬起我的下頜,逼我與他對視,那雙眼睛,像獵鷹一般,無情、冷靜,波瀾不驚。
他的薄唇上下親啟,說:“這就是追我的代價,還要打算繼續追嗎?”
我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眼睛,一滴眼淚順著臉頰劃過,但我還是堅定的說:“追!”
他的表情有細微的動容,鬆開我兩秒過後,他說:“我討厭經常哭的女人,你得把這毛病改了。”
我點點頭。
然後他轉過身,不知道去拿什麼東西。
我低頭瞥了一眼那觸目驚心的血手臂,突然覺得自己這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可是當看到路鈞言居然拿著個急救箱走過來的時候,我又覺得這個代價付的有點值。
路鈞言親自給我包紮的傷口,清理、上藥、綁紗布,一道道步驟下來,他的動作溫柔細心。
他低著頭,目光專注平靜,拿著幹淨的棉簽,一點點的替我擦掉那些藏在傷口的碎渣,期間因為碰到傷口中心,我整個人吃痛並且往後縮了一下,路鈞言也隻是看了我一眼,說:“別動。”
語氣很溫和,那是很少聽見的聲音,我當下就愣住了,而至此他的動作更是輕柔的像片羽毛一樣,我突然覺得麵前這個男人,鮮為人知的一麵原來這麼吸引人。
上藥的時候,因為要消毒,所以消毒水碰到傷口,那種刺激的痛感難以想象,我咬著牙堅持了很久,能感覺到額頭冒出了密汗,因為這真的疼的我想哭,有好幾次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都忍住沒讓它掉下來。
路鈞言目光輕抬看著我,“怎麼不哭了?”
我咬著牙,沙啞著說:“因為路先生不喜歡愛哭的女人。”
他給我上藥的動作立刻就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再給我上藥的時候,竟然吹起了小風,隻是那個時候我光顧著疼,沒在意到這些,這也是事後突然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