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遞給我,是我們做完長發後,坐車回去的路上,她坐我旁邊,偷拍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我是側臉,周圍雖然很黑,但窗外高樓大廈折射出的流光溢彩打在我的臉上,逆著光,更顯輪廓清晰深邃,長發披肩,車子偶爾的顛簸導致發絲飄拂在空中,更恰當的是,她及時捕捉到了這個鏡頭,然後照了下來。
照片拍的隨意,但卻像是拍出了某大片的時尚感,忘記了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隻是照片上的我落寞孤寂,一種看透世間的涼薄感由內而發,這張照片無疑是顯示出了我內心真實的寫照。
很驚豔,拍的很好。
我一邊佩服著顧漁的拍照技術,一邊讓她把照片傳給了我,繼續了剛才的話題:“這照片拍的很好,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是會存在差異的吧。”
顧漁搖著手指頭:“nonono,就連我給你找的那個老師,人家都說拍的好看。”
“男的女的?”
“男的。”
我微揚眉梢,顧漁看出了我心中的顧慮,笑著說:“放心,鈞叔是不會吃他的醋的。”
我當時真是沒轉過彎來,問她為什麼?
顧漁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我,然後突然轉開話題,把我推進廚房裏:“沒點見麵禮怎麼樣,你現在就做幾個你最拿手的好菜,等著一會兒好好討好你老師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找人家學畫畫,居然忘記給人買禮物,真是粗心大意。
“那我現在出去買吧!”
顧漁搖頭:“錢買來的怎麼能跟自己做的相比,而且別人還不一定喜歡,你就好好的做頓飯,相信我,那些東西還不如一份真心來得實惠。”
“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
我半信半疑,最後還是歎口氣,妥協道:“那好吧,我去廚房。”
顧漁點頭。
顧漁他們家的廚房很大,裝修的很複古,跟路鈞言的別墅有明顯的差距,看來季南信雖然和路鈞言是兄弟,但是兩個人的欣賞水平完全不一樣。
當我站在廚房裏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大事,我忘記問顧漁那個老師喜歡吃什麼菜了,清淡還是麻辣的,甜口還是鹹口的,我馬上回到客廳,但顧漁似乎已經上去了,應該是在換衣服,我扶額輕歎,總感覺做菜比拿錢買禮物更困難。
顧漁遲遲不下來,我也就沒機會去問,想著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於是我一咬牙,拿起了菜刀。
冰箱裏的食材非常多,這一點使我幸運。
這頓飯事關重要,於是我高度集中,用了我畢生的精力,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做飯這麼累。
燒完最後一道菜後,我看見顧漁和季南信走了下來,很詫異,周末他居然在家,不過轉念一想,周末不在家應該在哪兒?
我覺得我估計是做菜做傻了。
說起來,沒看到雲溪那小妮子,後來才知道,周末她還要去學跳舞,課業繁重,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開始努力了,所以怪不得培養出了優秀的孩子。
和季南信的關係其實挺尷尬的,應該說和路鈞言身邊的人關係都挺尷尬的,尤其是他那幾個好兄弟,所以當季南信和顧漁一同下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我們倆目光撞在一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朝他點了個頭,然後就是嘴角邁出一抹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