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都找不到你。”
我笑,質問他:“您找過嗎?”
他無語凝噎:“我……”
“沈先生,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越過他,徑直往前走。
“小青!”他又喊了一聲,我卻還是很沒出息的停了下來。
“都這麼久了還沒消氣嗎,爸爸很想你。”
心口突然那被什麼撞了一下,我咬著唇,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我抬起腳,卻發現腳像是有千斤重。
“回家吧,爸爸一直在等你回來。”
血緣關係這個東西就像是魔鬼,能夠反目成仇,也能夠瞬間使你丟盔棄甲,而我怕選擇,所以落荒而逃。
我邊哭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冷靜下來過後,我打了個車去看我媽。
路鈞言的電話打得很及時,他聽出了我情緒的不對勁,於是問我,怎麼了?
我還裝堅強說沒事。
路鈞言沉默了一秒,直接問我現在在哪兒?
我吸了吸鼻子,說我來看我媽。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路鈞言就來了,我當時坐在地上喝了好多酒,周圍都是空了的啤酒瓶。
我抱著我媽的墓碑,嘀嘀咕咕,一會兒笑一會哭,可我講的都是關於我和我爸。
我說:“媽,爸他居然說想我了。”
“他說他一直等我回家,可是四年的時間,要真心找一個人不挺容易的嗎,可他沒找過,一次也沒有。”
“他老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好多,白頭發也多了。”
“媽,我好想你。”
說道最後我直接趴在墓碑上,臉紅紅的,閉著眼睛,墓碑是大理石做的,按道理很涼,可在今天,我卻覺得格外的熱乎,抱著就不願意撒手,就好像小時候媽媽的懷抱一樣,溫暖有安全。
路鈞言說他來的時候,我醉的就像一灘爛泥,他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能醉成這個樣子。
我細細數了一下,我大概喝了二十多罐,按照平時這根本不是我的酒量,可偏偏今天喝的少,醉的厲害。
路鈞言打橫將我抱起,身子突然騰空,我下意識的抱住路鈞言的脖子,嘴裏咋咋呼呼的大叫說:“起飛咯,起飛咯!”
我眯著眼睛,看見那好看的眉梢擰成了川字,心想著路鈞言會不會隨時把我扔出去,想到這個理我立馬安分起來,縮著脖子,捂著嘴巴。
“怎麼了,想吐?”路鈞言停下來。
我猛甩頭,腦袋甩地暈暈的,我說:“要安靜,不能吵。”
噗嗤一聲,他笑了,誇獎我:“對,要安靜。”
得到肯定後的我更乖了,不哭不鬧,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本以為這種狀況會一直維持,然後到別墅,但我卻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整個人嚎啕大哭。
路鈞言說,我鬼哭狼嚎,哄也哄不住,就一個勁兒的哭,哭完之後直接就往他身上擦鼻涕抹眼淚。
第二天聽到路鈞言講這些的時候,我簡直羞憤欲死。
我居然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讓我難以置信!
路鈞言知道我會據不賴賬,所以特地留了一手,掏開手機,打開視頻,然後扔到我懷裏。
我看著他的背影說:“你去哪兒?”
“上廁所。”
我剛點開播放按鈕,一聲尖叫乍然驚現,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