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點生氣的預兆了,我能感受得到,於是我解釋道:“我刪了,我們隻是湊巧遇見了而已。”
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麵色鐵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像是要將我看穿一樣。
可我已經不是那種小女生了,心思不是說被人看穿就能看的,我毫不逃避的同他對視,兩人僵持著,對峙著,不分上下。
見我不心虛,不躲開,路鈞言拿我沒轍,率先妥協下來,但語氣強硬,冷冷的:“下不為例。”
既然他都退了一步,那我自然是見好就收,主動環上他的胳膊,語氣溫軟:“好,我知道了。”
我這才感覺周圍的溫度暖和了不少。
他裝作不在意的問:“那你們聊了什麼,還喝了酒?”
他似乎很針對我喝酒這件事,整個口吻都帶著不滿。
我想了想說:“就無意間碰上了,三哥請我吃飯……
他冷冽的掃了我一眼,我立馬訕笑的改正稱呼:“就他請我吃飯,我當時也沒什麼事就去了,然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易濛濛身上,就喝了一小杯,不多。”
“不多?”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杯數上,等過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皺著眉問我:“易濛濛?”
我鬆開他,手指交叉,我說:“我就有點好奇而已,因為我記得你說她當時手上是帶著戒指的,可現場並沒有發現戒指,所以是誰拿走了?”
路鈞言眉毛一蹙,“這不是你該想的。”
“可是……”
“沈青,案子已經結了,就算易濛濛不是自殺,這也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知道,我隻是覺得易濛濛這麼恨我和丁菲,她不應該自殺,就算要自殺她也不會在這之前就這麼善罷甘休了……”
說著說著我聲音越來越小,路鈞言湊到我身邊問:“怎麼了?”
“易濛濛或許恨的是我,更或者,她想要和我丁菲都死!”
我聲音突然拔高,路鈞言還以為我魔怔了,拉著我坐下,表情那麼緊張,眉毛都擰的像根麻繩一樣,“到底怎麼了!”
我說起那天我接到袁七電話正趕過去的時候,在途中遇到了車禍,一輛大貨車直直的朝我撞過來,幸虧我當時反應迅速,立馬掉轉方向盤,不然那個被貨車壓倒變形的就是我了。
現在想想也算是劫後餘生,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卻發現路鈞言一張臉比剛才更黑了,眼睛烏黑,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怎,怎麼了?”
他突然站起身來,身形高大的他一下子擋在了我的麵前,壓迫感撲麵而來,讓我莫名的緊張和不安。
“為什麼不告訴我?”半響他才幽幽的吐出這句話來。
我說,“我想告訴你來著,但後麵不是看見易濛濛死了嗎,後來又想找機會跟你講一下,可每次都會被打斷,所幸到後麵就不說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
我一臉的輕鬆反倒顯得他緊張無措,像是特別在乎我似得。
“在你心裏什麼才算大事,隻要沒出點什麼事你都覺得是小事,都可以不告訴我是嗎?”
我真想跟路鈞言說,你此刻像怨婦,那種男人在外麵做點什麼事媳婦都必須知道的深閨怨婦,可我慫,我沒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