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一點兒也不想給南宮丞便宜,但事到臨頭,慶王妃又與他分析了好一會的利弊,他總算被說服了。
“算了,任由你們鬧吧,本王到平城衛去巡視一圈,正好躲著那瘋娘們。”
慶王妃覺得慶王總算是開了點竅。
打發了慶王,慶王妃換了一身半舊家常衣服,珠環也不戴,白著一張素臉出到門外,笑盈盈對白晚舟道,“七弟妹,又來了啊。”
白晚舟見她這般,便知她已經想好後招,也不“哭”了,隻俏生生看著她。
慶王妃見白晚舟這副模樣,也越發確信她前麵不過是在做戲,為的還是談條件,不由恨得牙根發癢,奈何人家是孕婦,在外人眼裏是弱勢群體,再加上曆來皇家子嗣難保,她這麼一哭鬧,旁人懷疑慶王府想害她的孩子也很正常。
“七弟妹,你如今懷著身子,久站不好,哭鬧更不好,你有什麼委屈,大嫂願意聽你說,要不,到慶王府坐坐,我們從長計議?”
慶王妃忍著怒氣循循善誘。
孰料白晚舟卻不肯,“我身子不便利,慶王府於我來說是龍潭虎穴,我哪裏敢進去。”
慶王妃粉拳緊攥,長甲嵌入掌心,麵上卻笑得越發和藹,“那七弟妹打算如何,這麼鬧下去也不是事啊,說句不怕七弟妹生氣的話,你對慶王府絕對是誤會了,我和你大哥,巴不得你們個個都盡快添侄男侄女,怎麼會害你的胎,不知是哪個天打雷劈的東西在挑撥咱們哩!大嫂不怕被你冤枉,隻怕那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啊!”
白晚舟見慶王妃已經被她折磨得沒脾氣了,這才道,“牢裏那個女人說就是你們指使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像大嫂這般有見識,還不是她怎麼說,我就怎麼信。”
慶王妃聽她又提起牢裏那個女人,心頭無名火愈甚,白晚舟固然可恨,這挑撥離間的人更可恨!
“七弟妹,你聽大嫂說,我們真沒有指使任何人害你,你若不信,帶我去和這個挨千刀的女人對峙!”
白晚舟卻道,“那怎麼行,萬一她有把柄在你們手裏,你進去威脅她幾句,那我這委屈不白受了?”
怎麼……又繞回去了……慶王妃也想打人。
她忍了忍,才道,“七弟妹,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必再這樣互相做無謂的傷害,讓漁翁得了利。”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慶王妃肯開誠布公,白晚舟自然也不跟她繞彎子了,她狡黠一笑,“大嫂的宅邸我暫時不敢進去,淮王府離這裏又遠,大嫂若是不嫌棄,咱們到前頭找個茶肆聊一聊?”
慶王妃一向膽大心細,去個茶肆倒是嚇不到她,她當即便和白晚舟一同上了轎子。
到了茶肆,白晚舟點了一壺龍井,親自替慶王妃斟上,才一掃這兩日的潑婦模樣,滿目精光道,“大嫂,得罪了。”
慶王妃接過茶,算是接受和解,“一家人,說什麼得罪不得罪。”
白晚舟挑眉,“大嫂不要覺得我是空穴來風,老七前番在宮裏,被一個宮女兒迷暈,差點被陷害,我這次去雷府喝喜酒,又是這個宮女兒,差點把我擄走。這宮女兒武功極高,又行事詭異,好在她輕視了我,被我用迷藥反製住了,要不我們到現在都抓不住她。南宮丞把她帶進大理寺的地牢,審問她,她一口咬定是慶王府的人。大哥的脾氣我知道,我要是直接來跟你們求合作,他是不會同意的,隻會覺得我們想占你們的便宜,我這麼一鬧,他萬不得已不得不和我們合作。若大哥是和大嫂一樣的明白人,我不必繞這個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