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深夜來客(2 / 3)

她後退,撫胸、怒斥:“你……”

“我如何?”紅衣人,施施然起身,極淡,極淡地笑了:“你技不如人尚不自知,別人一說不可,即束手待斃,素兒,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

萬萬沒有想到,紅衣人叫她來,隻是想耍猴子一般地耍著她來玩的,於是,她恨恨地望了疏影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你的病不怎麼樣嘛,還有力氣打人?”

說著,殺人般的眼神飛了過去,疏影隻覺得頭皮發麻,可是,兩個主子在此,他又能怎麼樣呢?

“我有說過我病了嗎?”紅衣斜睨著疏影,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和蘇暖雪說的。

“主上……”在那樣極具壓迫力的眼神之下,疏影有些心虛地低下首去,再也不敢開口了。

“一丘之貉……”蘇暖雪怒視著疏影,這都什麼和什麼嘛,一個說有病,一個又說沒有病,當她是小孩子是不是?

然而,再一觸及紅衣人,蘇暖雪忽然驚叫起來:“哎呀,不好,你又吐血了!”

紅衣人低首,唇邊,已有血絲滲出。他咳著,微微蹙眉。

蘇暖雪上前要幫他擦拭,然而,手才伸到一半,卻被紅衣人握住了,他望著蘇暖雪,臉上的線條慢慢柔和,忽然靜靜地說了句:“你,很怕我?”

知道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而自己不一樣沒心沒肺嗎?可看到她如此關心的神情,自己為何會覺得溫暖呢?

“我隻是,怕你又吸我的血而已。”紅衣人手心很涼,眼神卻熾熱,無端地,蘇暖雪怕他的眼神會灼痛了自己,於是,她甩開他的手,順便將手中的帕子塞到他的手中,悻悻地說了聲。

“哦?在你的眼裏,我原來是吸血鬼一個?”紅衣人苦笑,搖頭,她這小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嘛!

可如今她對他的戒備,可是在控訴他當初的殘忍?

素兒,你究竟還是恨我的不是?即便到了如今,都要將抱怨的話說出來?

“差不多吧!”蘇暖雪並不否認,然後側過頭來想了想,忽然問了句:“你老是吐血,有的醫嗎?”

自從碧兒死後,蘇暖雪開始感慨人生若短,眼看紅衣人如此,她忽然開始傷感起來。

“那你呢?想我有的醫嗎?”紅衣人隻是笑,眸中的光深深淺,他緊緊地盯著蘇暖雪,想聽她如何說!

“當然了,我最不喜歡看到死人。”蘇暖雪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特別是我認識的人!”

紅衣人,忽然失笑,笑畢,他才說道:“生老病死,本是世間不變的流程。每個人,都會死,隻爭早與遲而已。”

“那也要等我走了再死啊!”蘇暖雪認真地說道:“看著別人死去的人,是最悲慘的,我不要。”

“若我說,你願意和我回去總壇,我就會有一線生機的話,你願意嗎?”紅衣人的眸光,是淡淡地迷離,他時日無多,想將一切,都交付到她的手上,那本,是他欠她的!

“這個……”蘇暖雪遲疑著,半晌才說了句:“那,你能告訴我,要多久嗎?梵宇在等我!”

沫兒大仇得報,越梵宇已是她唯一的牽掛。而她即將遠行,是否要和他說一聲?

蘇暖雪不知道的是,她此話一出,紅衣人的眼裏,忽然有暴戾的光,然而蘇暖雪再抬走頭時,他已經麵色如常。

“一個月,夠嗎?”蘇暖雪遲疑著,想要得到承諾!紅衣人,是這具身體的師傅,也是她的師傅,她有義務,也有責任,陪他去看病!

“若你想,可以隨時回來。”紅衣人淡淡地笑,淡淡地垂眸,沒有人看到,他的眼神快速地閃過莫測的光。

她當他的總壇是什麼地方?賺錢的酒樓,旅遊的聖地?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要怎麼和她說,一旦進了總壇,即便再回來,已不再是她。

“那好吧!我願意陪你去。”想了又想,同情心終於占了上風,蘇暖雪懊惱著終於站起身來:“不過,我要回望春樓交待一下,明日此時,我來此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