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皇宮裏,就開始有了宮女們失蹤的事。每到十五的那天,都會傳來女人的哀嚎,還有男子的哀求。那樣的聲音,會持續整整一夜,當隔日的太陽升起,一切,又歸於寂靜……
又是一個月的十五了,那個恐怖的日子就要來了。於是,人人自危的宮女們,都禁不住加快了腳步,想要結束自己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裏去。
七年奴,五年婢,她們可不想將自己的命白白地葬送在這深宮大院裏啊!
暖玉宮中,一片寂靜,隻有兩個低低的聲音在說話:“師兄,如何了?”
“都辦妥了……你放心,皇兒他不會知道的……”一個男子的聲音低低回答。
“嗯……那就好!”女子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又是一個月的十五了……月照滿輪,血魔起,師兄,你知道嗎?我總是夢到師傅,夢到師傅總是用責備的眼光看著我……師兄,是否我們的在限就要到了?我怕見到師傅,我怕……”
女子的聲音幾近顫抖。
“不怕,有師兄在,不怕啊……”男子輕聲地勸慰著女子:“師兄絕對不會棄你於不顧的……即便下地獄,也會有師兄陪著。”
男子望著重重帷幕之外的明月,眉間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如此一來,那個人,也要來了吧!
成魔的自己,還有命不久矣的那人,這一場角逐裏,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勝家?
他?又抑或是不變的時光?
但不論怎麼說,總不會是自己……
當他立下血誓的一刹那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甚至此後的每一生,都隻能在黑暗中度過了……
一夜之間,望春樓被付之一炬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然後,一天之內,有三撥人先後來過,林逢,越梵宇,還有司馬仲平。
不同於林逢的細細勘探,越梵宇的呆若木雞。仲平隻是看了一下,就轉身而去。
“什麼?望春樓被毀了,她也不見?”靜心苑內,越殞天手中的茶盞“乒”的一聲跌落在地,人也開始發抖:“查出來沒有,是誰幹的?”
司馬仲平搖頭,林逢已經在查,相信不出三天,就會有結果,而此時,他實在不應該去趟那趟渾手。
就因為,他是八皇子殿下的幕僚,更因為,他相信林逢。
看到仲平的臉色,越殞天從錦凳之上長身而起……
“殿下你……”看到越殞天起身,仲平就下意識地想要阻攔。
“當然是去望春樓……”越殞天冷著臉,丟下幾個字就向外走去:“要知道,本王可是望春樓幕後的老板,此時不出現,更待何時?”
聽了越殞天的話,仲平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走出。
“飛絮,林逢查得怎麼樣了?”越梵宇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窗外,忽然靜靜地問了一句。然後忽然側了側頭,淡淡地說了句:“她在什麼地方?”
“稟主子,王妃她現在正趕往這裏,想來很快就會到了,追查此案的,本是林逢,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召回了……”
“那是當然的,麗妃怎麼說還是被人查出來的,特別是林逢,若被越殞天知道了這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越梵宇笑笑搖頭。
“可二皇子殿下,始終會查出來的啊!”醜四不解道。
“今天二十幾了?”越梵宇答非所問地問了一句。
“稟主子,今天臘十六了,再過半個月,也要過年了。”雖說並不明白越梵宇為何會如此問,花飛絮還是老實作答。
“前天是十五,那個人最衰弱的時候,通常在這個時候,他們隻會呆在密室裏,所以,越殞天是不會第一個懷疑到他的身上。還有就是,這半個月裏,即便越殞天知道了真相,也會將一切留到過年再說。畢竟,對方和他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可隻到了除夕那一夜,就什麼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