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適時的奉承了一句話。“陳兄好詩才,待酒樓開業那天,楊某一定親赴當場看陳兄如何將蘇州城的士子悉數貶成草包!”
陳曦向楊福如揮了揮手,然後開始覺得胃裏有些難受,剛才酒喝的太猛了,現在胃已經在抗議了,看來撐不了多久了。可是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所以他壓製著胃裏的惡心。又轉向了雷華。
“你說我衣著破壞,故意裝成這樣去蒙騙許嬡。你長沒長眼睛啊?我這才打了三個補丁的衣裳被你說成破爛!這可是我娘一針一線為我縫的,你不是張口閉口說什麼孝道的嗎?難道這就不是孝道了?再說我穿成什麼樣關你什麼屁事?”
“你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說我頭發被燒了竟然還洋洋自得地招搖過市。我為什麼不能招搖過市?我老娘見我頭發被燒了高興的一塌糊塗。你知道為什麼不?”
“因為啊……”他將雙手撐在了雷華麵前的小桌子上,彎著腰湊到雷華的麵前,跟他對視著。
“因為我這頭發是衝到火場裏救許嬡才燒掉的呀。你說我娘會不會為此高興呢?”
與先前的受到的衝擊相比,這才是真正能打擊到雷華的!先前是重捶打在臉上,這一次,重捶直接掄在他的心上了。
陳曦說他的頭發是衝進火場裏救許嬡燒掉的……
這應該是真的,因為他知道陳曦家失過火,想必就是那一夜燒掉的吧。
如此看來,許嬡在他家住了數日,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因為把柄而被逼的呢?此時的雷華忽然生出這等不合時宜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看上這等粗俗之人的!雷華的目光開始散亂,開始慌張,他努力地想要找到一個理由來安撫他那驚慌失措的心。
可是他還來不及找理由,陳曦已經伏到了他的耳旁,又跟他說了一句令他五內俱焚的話。
“不僅我這頭發是救她燒掉的,我這臉上的抓痕也是她撓得呀。你猜猜看為啥要撓我呢?再猜猜為何她撓過了我還對我這麼好呢?”
哈哈……陳曦輕聲笑著,想了想後又說道:“請你以後離她遠一些啊,還有啊,別一口一個嬡兒的叫,我不喜歡的啊。”
說完他直了起來,看著雷華那充滿惡毒之意的雙眼,開始覺得有一些後悔。
酒喝多了,有些控製不住,這樣做畢竟得罪的太狠了,將來可能會有麻煩的。可是話已出口,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正想著,忽然一陣強烈的嘔意泛了上來,再也忍耐不住,哇得一口吐了出來。
幸好他臨時轉了轉身,這才未吐到雷華,否則雷華必然是滿頭滿臉的嘔吐物,這樣的話梁子可算是結大了。
吐完之後,他才覺得舒服了一些。不過仍是不敢動,一動仍是想嘔。於是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發現躺著比較舒服,就又躺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在麵麵相覷。這就……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