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渺貞猛地喘著氣,一呼一吸間發出急促的聲響,雙手還染著血,不住的顫抖著。她看著到在身旁得太子,一時間竟什麼也想不到。隻知道自己殺了人,是她親手用那把刀斷了太子的姓名,雖然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如先前想的那般,可是真的到了斷送人性命的這個時候,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啟瑉與啟瑒麵露詫異,匆匆一動身便入了屋。啟瑒先至,手臂一伸就將顧渺貞按進自己的懷中。他輕輕的拍著顧渺貞的背,怎會有這般女子,明明害怕得無以複加,卻偏偏要親力親為,最後害的自己這般難受。
啟瑉伸出的手在啟瑒抱住她的那一刻便滯下了,眉目微斂,眸中閃過一絲不知如何言明的情愫,手略顯木訥的轉向另一旁的太子。摸了摸太子頸項,左喉處確實已經沒了跳動,這才鬆開手。用床上被褥將太子掩蓋。看著啟瑒懷中臉色蒼白的顧渺貞,不知為何,心裏有塊地方堵得慌。手執著方才從太子身上拔出的匕首,又微微感慨了些許,該是怎樣謹慎又聰慧的女子才會在一計失敗的預測上做出第二計。明明自己就在房外,明明可以向自己求助,她卻隻想著靠自身力量。
顧渺貞臉上已回了些血色,神智也大致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在一個懷抱中,而這懷抱卻不是她熟悉的懷抱。沒有,沒有那種安心的感覺,也沒有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蘭芷香。慌忙掙脫出那懷抱,這才發現啟瑒略顯擔憂的模樣。心裏掠過一絲失落。她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說道:“都怪渺貞太不濟,讓二位見笑了。”明明自告奮勇的上了戰場,卻在雙手染了血後昏倒,她覺得自己就是這般可笑的狀態。
啟瑉開口道:“你無礙便好,什麼見笑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真是個傻瓜,可笑?看見她無措的模樣,又有誰會覺得可笑呢。
啟瑒笑道:“我還以為太子鎖魂把你帶走了呢。”
顧渺貞還欲還口,便聽得門外下人的聲音:“太子殿下,您要的酒已經送到,需要抬進屋來嘛?”三個下人把三缸酒放在地上,看著屋內說道。也不知道太子要這麼多酒幹嘛,沐浴啊?
顧渺貞一聽,知道是她先前假借太子名義派人送來的酒到了,但見目前這情況,要是門外那三人進來可就當場被抓獲了啊,看了一眼啟瑉,轉眼又望向啟瑒。隻有啟瑒壓低了聲音才像太子,啟瑉聲音太過溫潤,隻怕會被人出來的。當下便對著啟瑒揚了揚頭,示意著門外。
啟瑒站在兩人麵前,見他們都泛著期許的目光看著自己,無奈的歎口氣。壓低了聲音:“滾!”
這一聲滾學的那是惟妙惟肖,門外三人撇撇嘴,一聲不吭的離開,太子向來這般暴脾氣,他們早就習慣了。聽著門外三人遠去的腳步聲,啟瑉一笑:“三哥,學得這般好技能啊。”
顧渺貞也是說道:“莫非你跟太子討教過?這一聲‘滾’說的棒啊。”
啟瑒歪歪嘴:“要不要我教教你們二人啊?”
顧渺貞聳聳肩:“算了吧,我和王可沒那愛好。我們還是快些動手吧。”說著便率先往門外去。啟瑉與啟瑒也隨後邁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