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眸中閃過一絲光芒,如是可以,或許這女子能助我一臂之力。便開口道:“方才還多謝了顧姑娘挺身而出,不過你這阿姐,著實有趣。”說著,嘴角含笑的看向躺在地上呈人字形大睡的夏七璃。
顧渺貞尷尬一笑:“不勞王爺多謝,渺貞也隻是為了保護阿姐的聲譽。她本就是無拘無束的長大,未曾受過多少禮教製約,倒成了今日這番性子。望兩位王爺莫要責怪才好。”
德王笑道:“哈哈,我與十一哥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等不拘禮節的女子呢,當真有趣。”
襄王也淺笑道:“顧姑娘無需介懷,我二人自是不會在意的。”
顧渺貞拿過桌上一個酒壺,為他二人斟滿酒,同時自己也拿起一個酒樽,開口道:“如此便多謝二位王爺了,渺貞先幹為敬。”說著便撫著袖,將酒一飲而盡。
襄王道:“顧姑娘真乃耿直性情,我二人也就不推辭了。”便也拿起酒樽一飲而盡。
顧渺貞看著地上的夏七璃,覺得讓她在地上一直躺著也不是個辦法。便叫來夥計將她抬到了椅子上。
她本來有些尷尬,雖然想與襄王套近乎,可是太過唐突倒顯得她別有居心,倒也思慮著幹脆還是呆在她原來的桌上,一個人等著夏七璃醒來好了。
但是襄王一句話,卻是令她不再尷尬。“顧姑娘,若是不嫌棄,還是與我二人同桌罷。”
顧渺貞抬起頭看著襄王,他眸中的真誠讓顧渺貞感動,他是看出了我的難堪,才這般說的?
微微一笑,起身走了去:“二位不嫌棄才是真的。”
襄王看著窗外花開景色,卻是片刻的失了神,茫然的開口道:“世間嫣紅萬般好,怎敵荏苒刹那間。”
顧渺貞聽著他這及時的詩句,卻是感到了一絲太過無助的悲涼。輕轉著眸光看著他,臉上明明掛著笑,可眼底的悲涼,卻無處安放。到底是什麼,竟讓的這樣一個男子如此悲涼。
啟唇道:“千紅縱有凋零時,落紅入土更待春。”
襄王心神一動,更待春?真是好生機,好轉折。他本來無意間詠出這一句,卻不料眼前女子,文采竟如此了得,還有那轉到好處的意境,無一不顯示著這女子的才智。
他輕笑道:“顧姑娘竟會書?且文采如此了得。”要知道,這世道,人們向來遵從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祖訓。也唯有有權有勢家的小姐們會習得《女訓》。可這顧渺貞,這文采,絕非隻是習過《女訓》之人。可這滿朝文武,那權臣之中,也未有哪一個人姓顧啊。這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顧渺貞玉指撫著酒樽,說道:“渺貞無德,自小隻愛習書,到的如今,也隻會書畫,琴律和舞藝倒是一竅不通了。”
襄王笑道:“敢如此逆流而上的女子,怕也隻有顧姑娘和你那阿姐了。”
德王在他們身旁,卻是滿滿的無聊,看向顧渺貞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善。他開口道:“十一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