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一共三層,大廳中央擺放著矮桌,卻隻有坐墊不見椅子。顧渺貞微微一愣。
那女子已經率先的坐到了靠的一桌,看著顧渺貞怔怔的看著坐墊,眼眸閃過一絲光亮,隨即說道:“怎麼,若不是沒坐過坐墊?”
顧渺貞這才回神,抬步朝她走去,尷尬一笑,說道:“不是,隻是十分好奇碩大的客棧竟是沒有一把椅子。”
女子嘴角斜勾,露出意味深長的一個笑,開口道:“你莫是不知?除了達官顯貴和一些富商大賈外,平常人家是沒有椅子的。”
她言外之意就是猜度顧渺貞身份非凡必是什麼名門之後。
顧渺貞盤腿坐下,執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斂去她略顯苦意的笑。
不再執著與這個問題,她與女子點了菜肴之後便是交談起來。
“在下顧貞,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顧渺貞看著女子,言語示好。
女子一腳立起,盤坐在坐墊之上,倒像是大粗爺們兒。開口道:“裴靜。不過我見你神色之間並非是想要單純的來這遊玩,若有何事,不妨相問,我在這裏也住了有一月時日了。”
顧渺貞指尖輕輕地擊打在茶盞上,幽綠的茶水便泛起波光粼粼,將她的麵容攪擾的看不清晰。
她抬起頭,看著裴靜,終於是開口道:“不知裴兄可知傳說中的一代武宗‘任淩波’可在此處?”
聽到這兩個字,裴靜眼眸一亮。頗為有趣的打量著顧渺貞,開口道:“顧兄莫不是想要習武?”
顧渺貞捉摸著總不能輕信一個外人,便也隻是微微頷首。
裴靜哈哈大笑,說道:“依我看啊,顧兄你這身子骨並不適合習武。”
“多謝裴兄掛心。隻是顧某向來癡迷武學,此次遠出亦是為了圓自小的夢想。”顧渺貞睜著眼睛說瞎話,眼眸卻是清亮比。
帶著鬥笠的男子,掩在麵紗下的嘴角微微上翹。
裴靜不疑有他,隻是痛的與顧渺貞飲酒相談。
在她二人把酒言歡中時間悄然而逝。菜肴七七八八的上完了,擺滿了整個桌案。
顧渺貞開口道:“裴兄如此盛意。倒叫顧某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靜執筷。夾起一塊紅燒肉就往嘴裏送,大口的咀嚼完之後,才說道:“我看你到沒有半分拘束啊。哈哈,不過若能得一朋友。這一桌菜肴又算得了什麼。”
顧渺貞讓兩個護衛和阿夏都坐下來。一群人共食。唯獨那帶著鬥笠的男子坐在那裏始終不動。
裴靜隻是低聲的說著:“木頭你倒是用膳啊。”在他搖頭拒絕後裴靜也是懶得理他。
顧渺貞放下碗。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戴著鬥笠的男子。開口道:“不知為何,我在公子身上總能感受到故人氣息。不知可否取下鬥笠,與在下相識一番?”
他一言不發。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裴靜埋著頭,眼眸中的玩味越發的明顯。
顧渺貞輕蹙著眉,總歸是不好再逼迫別人,便不再攛掇他,隻是眼眸時常的飄向他那邊。
午膳用完,顧渺貞幾人將行李放進了房間之後,應裴靜的邀約,前去逛一逛這魚龍混雜的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