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頓了一下,“麵色紅潤,看來過得還不錯嘛。”
諸溪雙手抱胸,煞有其事地附和她,“你過得也挺好。”
“我以為黎郢梵正眼都不瞧你一眼,你活著都嫌丟人。”
聽諸溪這麼諷刺自己,女人臉色煞白,氣得身體都在發抖,她忍了忍,然後繼續微微一笑,咬著牙說:“我怎麼會覺得丟人,我就是喜歡他,他看不看我,又關你什麼事?”
她說完,隻轉過身去,繼續對著鏡子補妝,眼角微挑,“諸溪,你剛是故意跟著我進來的吧?其實,你省點心,再怎麼氣我也沒用。”
她得意地看著諸溪,將粉撲放下,從化妝包裏拿了一隻唇膏,塗抹著雙唇,“你別忘了,黎郢梵這輩子再娶誰,也輪不到你了。”
諸溪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幾秒。
女人抿了抿唇,“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
她挑釁的樣子,真的讓諸溪很想衝上去給她一頓暴打。但是諸溪忍住了,畢竟一開始是自己要跟著進來的。她也見過這個女人更氣人的樣子,現在隻是說幾句自認為戳中她傷口的話,就翹著尾巴找不著北。
諸溪揚著下巴,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輕輕地拍著雙手,“對,你說得太對了。”
“但你也別忘了,不管黎郢梵最後和誰在一起,那個人也不可能是你。”
諸溪睨了她一眼,笑得花枝招展,“畢竟,有些人脫光了也得不到他的一眼。”
“你...”女人惱羞成怒地瞪著鏡子裏諸溪離開的身影,唇膏抹出了雙唇,化花了妝容。
她隻緊緊地握著唇膏,臉氣得通紅。
諸溪從洗手間出來,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走路都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她回到桌位上,泰陽已經吃飽了坐在那裏等她,見她唇角微微勾著,有些好奇,“你在洗手間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諸溪隻抿著唇,沒有回答。
“豔遇?”
泰陽猜測,然後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恰好從洗手間裏走出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往她們這邊看來,神色很不好,眼神裏帶著一股深深的恨意。
“白佩佩?”
泰陽不可置信地看著諸溪,“你們沒打起來吧?”
諸溪看著泰陽緊張的臉,笑了起來,“你看我們像是剛打了一架的樣子嗎?”
“有點。”泰陽手撐在餐桌上,視線在兩個女人之間流連,點了點頭,“她想被打的那個。”
諸溪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餐桌,白佩佩正沉著臉,惡毒幽怨的目光時不時地投在她的身上。
她心情更加的好,將身邊放著的購物袋足一拿起來,“走,咱路上說。”
兩人結完賬出來,便重新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對此,泰陽十分不理解,“為什麼特意來這裏?”
諸溪聳聳肩,喝了一口服務員剛端上來的酸梅汁,“沒有特意,我是隨便找的一家店,我隻是不想和那個女人相處同一室。”
泰陽笑笑:“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和她大打一架?”
“沒有。”諸溪慵懶地靠著椅子,拉著一張臉,頗有些遺憾的意思,“我忍住了,誰知道她有沒有帶幫手什麼的,如果真有,我也太吃虧了。”
泰陽一愣,隨即鄭重地點頭,“嗯,諸溪終於回來了。”
諸溪伸腳在桌下踢了她一腳,“什麼我終於回來了。”
“你不覺得自己這幾天活得跟鬼似得嗎?關鍵時刻,還能夠想著不讓自己吃虧的女人,才是我認識的大律師諸溪。”泰陽忍不住說。
“有嗎?”諸溪用手梳理著披散的長發,隨意地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眨了眨眼,裝作不懂的樣子。
泰陽輕蔑地一笑,不予任何評價。
在泰陽麵前,諸溪不得不承認,“剛剛確實在白佩佩那裏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
聽了這樣的話,泰陽嘴角止不住挑了挑,“你這是在別人身上找優越感嗎?”
諸溪笑了,“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你知道的,我和她的相處一向如此。”
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一般,諸溪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聲音也越來越小聲。她悶著頭,將大半杯酸梅汁,一口氣喝了下去,差點把自己給酸死。
她齜牙咧嘴,眼角都擠出眼淚了,“她那樣的人,都可以活得那麼好,我怎麼可以比她還差勁。而且,我畢竟還和黎郢梵結過婚的。”
“這是值得炫耀的事嗎?”泰陽搖搖頭,真不理解這兩個同樣傲嬌的女人。
“在其他人麵前不是,在白佩佩麵前,那是必須的。”諸溪分析道,伸手招來服務員,又給自己點了一杯酸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