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忍不住問道:“諸溪,你這兩天是不是有了豔.遇?”
諸溪揉了揉眼角的淚水,對泰陽的話不明所以,“什麼豔.遇?”
“要不然就是和黎郢梵和好了?”泰陽也隻是隨便一猜,沒想到,諸溪嚇得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手裏的筷子還掉在了地上。
“老板,重新拿一雙筷子。”泰陽伸手攔住準備彎腰撿筷子的諸溪,見她一臉的無措,更加驗證自己的猜測,“瞧你這點出息,我早知道你們會和好。”
諸溪自己都還沒緩過勁來,昨天從黎郢梵那裏回來,她就沒睡過覺,一直在胡思亂想,“你怎麼知道的?”
“用腳趾頭想的。”泰陽嘟噥一句,然後開始喝著自己杯子裏的啤酒。
她之所以羨慕諸溪,還有一點,就是因為黎郢梵心裏有諸溪。一個男人如果心裏沒有一個女人,那麼他看著她的時候,就不會流露出任何一點不舍的情意。泰陽曾在黎郢梵的眼裏,看到過這樣的情愫,那時候他正在看諸溪吃東西。
即使這樣,她對諸溪和黎郢梵的情感從來都不加幹涉。她要結婚就結婚,要離婚就離婚,現在要複合了,她也沒有意見。
人啊,這一生,有多少次是可以自己做主了就可以去完成一件事的?何況還是感情上的事情。
她也多想,自己可以主動地決定一回。
隻可惜,徐昌寧已經是他人的丈夫和父親了。
越想越難受,她猛地灌了自己幾杯酒,那架勢把諸溪都嚇到了。
諸溪趕緊搶過她手裏的酒杯,皺著眉訓道:“這是做什麼,借酒澆愁啊?”
“嗯,沒錯。”泰陽也不狡辯,老老實實地交代。
諸溪看了她幾眼後,隻說道一個名字,“徐昌寧?”
還是諸溪了解自己,泰陽歎了口氣,笑得無比地淒涼,“今天看見他了,和陳璐一起來店裏買車。”
諸溪替她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像是已經看透了她心裏的一切似得,說道:“不止這樣吧?”
泰陽抬抬眼,對著諸溪一個勁地點頭,半彎著手,指著諸溪,“你說得沒錯,更大的刺激在後麵,我看見陳璐的肚子了。”
她用手在自己的身前劃了半個圈,“這麼大,該有四個月了。”
諸溪手一抖,好久才把手裏的杯子放下,沉默了許久。在她看來,像徐昌寧那樣風趣的男人,無疑不受女人的歡迎。上學那會兒,班級上就有好幾個女生同時喜歡上他。人很聰明,卻並不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學習上,整天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卻能夠把每一件事都做好。
泰陽會喜歡上徐昌寧,諸溪一點也不奇怪。泰陽喜歡了徐昌寧那麼多年,諸溪也不驚訝。唯獨讓她一直芥蒂的是徐昌寧的態度。
一個人喜歡自己,一年內可能看不出來,兩年內、三年內也是有可能不清楚的。但是泰陽喜歡徐昌寧,這麼多年,是個瞎子都可以看得出來。上次在徐昌寧的婚禮上,她故意諷了一句,恰好從徐昌寧的回答中知道,他是一直清楚泰陽喜歡他的。
既然知道自己心有所屬,既然知道泰陽一直難以割舍,徐昌寧為什麼總是要給泰陽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諸溪看著這樣的泰陽,心裏很心疼,卻也無能為力,如果換作是她,聽見泰陽勸她忘記黎郢梵,她心裏肯定會更加的難受。
她重新開了一瓶啤酒,一瓶給泰陽,一瓶給自己,“喝吧,喝醉了就不那麼難受了。”
泰陽讚同地點頭,沒心沒肺地笑著,“我醉了,就會睡覺,睡著了就不會再想起他了。”
多希望再也不想起他,但是不想起的時候,生命好像缺了什麼,空空的難受。
“諸溪,我好嫉妒你。”泰陽喝了一瓶啤酒後,人開始犯暈了,一手拿著新開的酒,一手捏著諸溪的臉,“特別地嫉妒。”
諸溪也同樣迷糊,隻是一個勁地傻笑,“你說什麼呀?我好像看見黎郢梵了。”
“黎郢梵,黎郢梵。”泰陽更加用力地扯著諸溪的臉,作出一副凶殘樣,“你再這樣在我麵前秀恩愛,我就掐死你了。”
“知道嗎?諸溪,我真的真的很嫉妒你有黎郢梵。”
諸溪一邊聽著,一邊打著酒嗝。等泰陽說完後,笑嘻嘻地指著泰陽身後的方向,“黎郢梵,你聽到沒有,泰陽嫉妒我。”
片刻,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泰陽的身後傳了過來。
他說:“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