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側臉,指尖盡是冷意,凍的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遍體生寒。
冷熱交替的感覺在臉上不停的交換著,她很快就漲紅著臉,且快速的轉白,對於那人的離開,完全不知情。
後背有密密麻麻的虛汗和冷意,如同不要命一般泌出,直到過去了許久,她這才堪堪回過頭來,轉了轉雙眸,支撐著地麵起身。
那一番被威脅,幾乎要了她小半條命,她雙眸微微緊繃,臉上帶著若有所思,不過幾個瞬息間,就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
“殿下,您為何要威脅她……”
暗衛對於他的操作有些許不解,卻見季貞忽而失笑,沒做回應,雙眸深邃,如同深井一般,讓人不敢輕而易舉的探下身去查看。
像嚴白茶這般有心機和自己的小心思的,總是需要給一些苦頭,時不時的把她摔下塵埃中,她才會周而複始的有恐懼心理,若是辦事,定然會牢靠上許多。
他輕描淡寫的算計著,翻手覆雲中,一個人的命運隨機掌控著,宛若麵對螻蟻那般,不重要,也不值錢。
季宿蘇醒過來之時,雙眸和腦袋還是迷糊著的,看著自己身邊那昏昏欲睡的女子,喉嚨幹啞,悶哼一聲,卻是瞧見對方驟然蘇醒。
雙眸裏的紅血絲那般明顯,額頭上還有一個黑紫的包鼓起,整個人宛若瞬間老了些許一般。
他沙啞著聲音,不解的開口,“嚴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那些下人們粗手粗腳的,我怕他們照顧不好你。”嚴白茶低垂著頭,聲音裏盡是疲憊,語必,又伸出纖細的小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最終鬆了一口氣。
“殿下,您終於退燒了,皇後娘娘那兒可擔心您了,嬤嬤都來了好幾回了。”她的聲音裏帶著如釋重負的感覺,整個人靠近之時,身上有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味襲來,竟然異常的好聞。
季宿強壓下了自己內心那些沒來由的感覺,狐疑的詢問出口,“你,你這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一開口,嚴白茶就故作不解的抬手,摸了摸之後,冷撕一聲,一副很疼的模樣,語氣裏還帶著淡淡的委屈,“外麵的人都在傳,說殿下您早就知道黑死病,卻拒不上報,故而才導致了這麼多人死亡。”
“我,我也是看不下去,這才去找將軍夫人的,誰知道她……”頓了頓,她先是後補了一句,而後這才拿著自己的帕子捂住眼睛,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她,她竟然拿掃帚來打我,甚至扔我……”
沒等季宿有所回答,她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話語也斷斷續續的,“憑,憑什麼呀,殿下您那麼好,還給他們送藥材,他們竟然任由別人那般說您,不是應該替你申冤說明白嗎?”
控訴的話語裏帶著委屈,但是更多卻是從他的立場出發,剛醒過來的季宿本來就有些許頭腦不清醒,臉色慘白之時,也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出聲,“你也別著急,我馬上派人去鎮壓,這幫無知流民,我可是當朝太子,豈容他們如此這般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