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亡者之船?焚(1 / 2)

宴客廳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膠著氣息,平常氣派不凡的商行當家老爺,如今一個個凝眉垂眸,從細微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和周齊盛一樣,有些心慌,略感不祥。

劉柏勇推著司君進小書房,紀謙環顧四下,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小書房裏的氣氛,比昨晚更壓抑,三個人的心思各異。

紀謙抬眼,來回掃了一眼書房內的倆人,一反昨晚的活躍,選擇靜默。

驗看康成時,紀謙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司君,正如他自己所說,同乘一艘船,任何危險的苗頭都要扼殺,所以就有了昨晚看似委婉,實則隻差一句,真凶就是你司君。

但是現在,紀謙有些懊惱,有些摸不透,傻奴昨夜就被他帶下官船,司君昨夜回艙後就沒再出來,還有其他船員及小廝也沒什麼異樣,也就是說,船主人被排除了。

想到這裏,紀謙視線再次掃向劉柏勇。

“我已經讓水兵登上海魂號,加強巡邏,另外,船上已經發生兩起命案,海魂號不再向前行駛,需調轉回航。”

劉柏勇的話,拂去書房內的壓抑氣氛。

“嗯。”聲音虛弱,臉色不佳的司君頷首說:“全憑劉叔伯作主。”

紀謙盯著司君看了片刻,又將視線轉到劉柏勇身上,凝神少頃後,沉聲道:“如今書房內就我們仨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異樣的語氣,臉上不尋常的神色,劉柏勇和司君齊齊看向紀謙,他什麼意思?

紀謙見倆人一臉疑惑的看向他,臉上神色不變,繼續沉聲道:“十一年前,司家滅門案,當時康成和司家的家長司學甫的交情頗深,然而,慘案發生後,原本與司府交情深的康成,居然三緘其口,舉家遷至京城,半年後,康成在京城開了三家布行,兩家典當行。可據我所知,十一年前的康成,家裏開的那間布行賺的銀子隻夠溫飽,哪來銀子到京城買宅子又盤下那麼間鋪麵。”

聽到這裏,司君的雙瞳一震,眉頭緊鎖,嘴角微微顫動,臉色蒼白得嚇人。

司君臉上的慌亂神色,紀謙盡收眼底,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道:“被下毒致死的方湛,十一年前和司學甫積怨已久,甚至,在司家慘遭滅門後,他本人居然大宴賓客慶祝。”頓了頓,紀謙直勾勾的盯著司君,淺淺一笑說:“司君司公子,你本名司君涵,十一年前,死裏逃生,是司家滅門案裏,唯一的幸存者,本官說的可對?”

“紀大人!”

“劉大人!”

紀謙的聲音平地高八丈,這聲成功的震住起身阻止問話的劉柏勇。

司君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神情已然恢複平靜,隻見他淡淡的一笑道:“對與不對,紀大人的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司君無從辯駁。”

“紀大人,你憑什麼說司君是司家的人?!”劉柏勇被紀謙那麼一吼,整個人臉色發青,滿是怒意,質問道:“如若他真是,那為何康成和方湛並不認識他,這作何解釋?!”

“嗬嗬……”紀謙冷笑幾聲,淡定道:“十一年前,司君涵也隻是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郎,據傳,司學甫在外也很少提起他這個兒子,偶爾說起也隻是稱‘犬子’二字。如今十一年過去,司公子改名,到粵東後,又與你劉大人走得如此近,本官想任何人都不會聯想到,那已經全家滅門的司家,會發邀請貼,請眾商戶上船一敘。”

說到這裏,紀謙神情徒轉銳利,沉聲又道:“劉大人,本官不管你和司公子之間有何關聯,隻要本官在海魂號,隻要船還未靠岸,本官就決不能讓船上的人陷入險境!”

“哈哈!”劉柏勇挑眉,嘲諷一笑,幽幽地道:“沒想到紀大人上船前居然去查十幾年前的案子,一個曾經粵東的按察使,居然越界查起曾經浙省首富的案子,甚至,你居然將司家和司君兩者相連,有意思!”劉柏勇邊說邊搖頭笑,臨了又補上一句:“行,為了迎合紀大人的推斷,本官避嫌,不再替司君說話。”

壓抑的氣氛消失,書房內火藥味十足,兩位大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氣息突起。

紀謙扭頭不再看劉柏勇,而是看著坐在輪椅的司君,神情斂色,微微一歎道:“司公子,昨日的康成一事,本官為了劉大人以及顧及司公子你,所以選擇先把你和你的隨從傻奴暫時分開,但今日之事,本官不敢冒險。如今在茫茫大海上,不管你是不是司君涵本人,本官暫時無法印證,但既有了揣測,本官就必須做些分內之事,所以,司公子對不住了,你的那幾個小廝以及兩名廚娘,本官將他們安排到官船上。返航這段時間,本官向你保證,他們和傻奴必毫發無損上岸,至於司公子你,本官會安排倆人照顧你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