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曹閣怒目瞪了一眼大彪馬，沉聲說：“都是商戶當家，遇事如此不沉穩，一臉的喪氣樣不知道還以為天塌地陷了！一個個的沒出息樣，真丟我的臉！”
這話聽得懂，老爺子來之前，大家夥可不垂頭喪氣的，所以現在眾人都乖乖的低著頭，不敢駁話。
宴客廳再次安靜，曹閣滿意的點點頭，神情斂色道：“如今船上確實不尋常，但是我們船有千把人，還怕幾個作妖的？哼！”拄著拐杖起身，曹閣走到司君麵前，溫聲道：“司公子，別怪老夫無情。之前紀大人將你和你的人分開，對此，老夫讚同。但是，半夜的那場火，老夫對你的最後一絲憐惜擯棄，不得已隻能出此下策。如今雖已測試合格，但……不管你是不是司家公子，為了為防萬一，船靠岸前，你就待在自己的艙裏吧，船上的事，兩位大人會安排妥當。”
輪椅上的司君低著頭，沒應聲，小廝彎腰探頭看了看，木訥的說道：“老爺，這人暈了。”
“哎！”曹閣深深的歎了口氣，揚手吩咐道：“將人推回船艙，讓李先生去看看，再多安排幾個人伺候著。”
看到這裏，角落的周齊盛和王聰，齊齊翻了個白眼。
這糟老頭子，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司公子身體本來就有殘疾，現在……真特麼憋屈！
………
李毅的艙房在三層，他的隔壁是加藤的房間。
晚餐過後，趁李毅和加藤都在宴客廳，王聰偷摸進了李毅的房間內。
一扇屏風將艙房隔成內外兩室，海魂號上賓客住的船艙大體相同。
主人睡內室，小廝在外室守夜，之前隻需一人，自從康成死後，守夜的活都讓兩名小廝輪流守。
原本王聰也想去周齊盛的艙房幫忙，被他謝絕了，說自己光明正大，不需要這麼折騰。
進房後，王聰開始找躲藏的位置，最後決定躲在床底下。
條件有限，沒辦法，好在從床底下，透過床底和屏風的空隙，可以看見外室的茶桌。
一個時辰後，王聰終於等到來人。
“維尼卡會來？”
“會，咱們坐一會。”
躲在床底下的王聰從空隙處看去，隻能看到來人的膝蓋。
不過沒關係，這幾個人聲音，很容易聽出是誰。
現在說話的正是李毅和加藤。
“維尼卡放信號，我讓人把顏色換了。”
說話的是加藤。
“如今船上鬧哄哄，東西拿到手，咱們就走。”
“嗯。”
海魂號兩側有官船護航，而在離海魂號不遠不近的海麵上，還有兩艘船，一艘是加藤的海船，一艘是南亞呂宋人的海船。
每隔三天，東洋和南洋人都要朝天放一次信號。
東洋是藍色安全，紅色緊急。南洋是綠色安全，黃色緊急，遠處的兩艘海船以此區分。
加藤讓人換了信號的顏色，王聰想，卡佩出事，維尼卡發信號通知船過來，發射的肯定是緊急信號，可現在顏色換了……真缺德！
一刻鍾後，有人敲門。
進來的正是，說著蹩腳漢語的維尼卡。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們瞎扯，幹啐點，我要的東西你們考慮好了吧。”
維尼卡一進門就直截了當，聽這話，他們之前談過一次。
“維兄，你要三船漆器，三船綢緞，還要銅和硝黃，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嘛……”
“我羅列了一張，你們卡卡。”
李毅的話被維尼卡截斷，還扔出一張紙。
“維兄，你這不對吧！還要廣州城內的兩處宅子！”
“卡佩死了！東西我必須要，後則我回去沒辦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