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走了半圈,從走廊的那頭,沿著暗道走到走廊這一頭。
低下頭,攤開手,在暗道看不見,現在被艙房裏的燭光一照,才發現身上黑一塊灰一塊的……土垢?鑽進屋的王聰一臉的疑惑。
顧不上身上沾了什麼,王聰慢慢的走向內室。
這時,屏風後麵,突然走出一個人。
一照麵,王聰瞳孔震動,呆立止步。
“葛叔……!!”
這倆字太縹緲,王聰都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聲音。
“離開這艘船。”
簡短的五個字,剛才的熟悉感,王聰沒看錯。
葛力!
從王聰留在翁海的船上那一日,船上的人,他視作親人,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記得每個親人的習慣及背影。
“葛叔你沒死?!”
矛與盾在王聰的心中扭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原以為整艘船上的人,無人幸存,沒想到,葛叔還活著,還有最關鍵的是……
“海爺死了,七娘死了,奇叔死了,船上的幾十人無一幸免……”王聰流著淚,一步一步走向葛力,最後問出讓他極其糾心的話:
“葛叔是細作?為什麼?!”
“我最後再說一遍,不想死的話馬上離開海魂號。”
聲音沒變,眼神變了,相貌沒變,神情變了……這是王聰曾經熟悉,如今卻異常陌生的葛叔。
葛力越過王聰,伸手開門之時,頭不回地冷冷的說道:
“選擇不同而已,這世上‘為什麼’這三個字從來沒有正確答案。”
眼看著葛力頭不回的走了,王聰難受的痛苦笑出聲:
“嗬嗬嗬……”
他在海裏找不到葛力,萬不得已,他隻能為他壘起義塚,可如今,他做的這些事,卻顯得如此蒼白又可笑……
…………
遠航的海魂號,船上危機四伏。
而此時,廣州,番禺城內,因傳說中專殺世家子弟的殘暴歹人再次行凶,而鬧得沸沸揚揚。
這第三位被殺的世家子弟死在教坊司後巷,據說這位公子和之前死的那兩人有所不同,這人不是一刀斃命,衣服也穿得很整齊,這讓城中的老百姓紛紛揣測,不像同一個人所為。
入夜,寂靜的大街小巷出現三個蒙麵黑衣人,猛地,兩名黑衣人躍上屋簷,緊接著,跟在後麵的黑衣人,急忙跟上。
仨人你追我趕,急速前行,上演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城西郊,跑在前的兩名黑衣人突然止步,最後一名趕到的黑影人,停在三米開外。
六目凝視後。
嗖嗖……銀光閃現。
兩名黑衣人突然出手。
三米開外的黑衣人,快速左右閃身,四枚黑衣人射出的十字釘嵌入土。
看了一眼腳邊的十字釘,孤身一人的黑衣人眼底滿是冷意,沉聲:“撒菱?東洋忍術!”
“嗤嗤嗤……”
“赫赫嗬……”
“笑個屁!”黑衣人完全不把這兩個擲暗器的家夥放在眼裏,沉聲怒目道:“老子殺人,但是老子不背黑鍋!本來以為,逮到人打一頓便算了,現在嘛……”
話說一半,黑衣人猛地衝上前。
兩名疑似東洋人的黑衣人見對方突然動了,急忙應對。
一人擲十字釘,一人拿出一個小笛子,吹出一根細小閃著寒光的銀針。
“哼!”
黑衣人冷哼一聲,躲過暗器,腳下移形換影,一道急速移動的殘影後,黑衣人手握雙刃,出現在兩名東洋人身後。
二對一……
黑衣人一手一把腕刃,雙手交叉,反手雙刀割喉。
整個過程,黑衣人出手快速,幹脆利落。
倒地的兩名東洋人,身體弓起,四肢抽搐……死不瞑目。
“哼,東洋人居然敢越界殺人,找死!”
黑衣人撣了撣衣袖,鄙夷的啐一口,轉身,慢悠悠的沒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