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微微勾了勾嘴角,衝著麵前的二人躬了躬身,沒有說話。
顧羽臉上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慢慢的歸於平靜,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
當初那塊令牌在桑榆的身上時,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能在千歲府上擁有這塊令牌的女子,怕是不多了。
算來算去,能夠這樣得到殊榮的,也隻有他身邊的女人。
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終究還是隻能相信。
陳大人此刻的臉上表情沒有多好,桑榆能夠來到這裏,自然有他的原因,這個原因不用她說,自己也大半清楚明白。
隻是如今的千歲爺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他無力回天的事情。
這幾年李故晨一路攀升,走到皇上的身側,也是他們這些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如今自己也回到京都城裏,雖說手握重權,卻也懶得管這朝中之事,對於李故晨的行為也是褒貶不一,他自當不去理會。
隻是記得曾經的那一場救命之恩,守邊關時,在那敵人圍剿危在旦夕之時,有一人救了自己的性命。
也是讓他這麼多年都無法相信,這個跨馬而行的少年,會如同他們心中所想的那般惡毒。
雖是如此,可畢竟皇上如今雷霆震怒,就算自己有心幫忙,越是無力而返。
皇上這般草草處理這件事情,就是免得他們這些臣子求情。
現如今,朝堂之上根本無人敢提及此事,隻要一提,輕則罷免,重則入獄,他畢竟也要為他們陳氏家族一脈考慮再三。
桑榆見著麵前的陳大人長久佇立,而不多話,不由蹙了蹙眉頭,心中已然明白他想說的話。
隻是心中卻有些不甘心,直接由躬身之禮轉變為了叩拜之禮。
一旁的桃酥瞧見自家美人跪下了,也不好再多站著,雙腿跪地也跪在了桑榆之後。
此舉終於讓陳大人有了動容。
陳大人蹙著眉頭,上前快走了幾步:“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快快,請起。”說著想上前扶她,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桑榆雙手抱拳,轉頭之後衝著麵前的陳大人說道:“陳大人,我想你必然是知道的,我今天是所為何事而來,可還是想陳大人求情。”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不是老夫不能幫你,而是這件事情確實無能為力啊!”陳大人輕歎了口氣,臉上掛滿了愁容,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桑榆抬頭看了一眼這麵前的陳大人,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顧羽。
以前的時候,她對陳大人倒是沒多在意,也沒多評判。
畢竟是那邊關上回來的戍守的大臣,自然有他的英姿颯爽。
如今看見他與顧羽站在這裏,桑榆才明白眼前的這位長者能夠有如家的地位和名利,不單單是憑借著邊垂之上一刀一劍博來的功名。
他更是有著七竅玲瓏的心思,才守住了陳家滿門的榮耀。
有此心的人,自然不會為了一個素不相關的人,在皇上麵先拚死相搏。
桑榆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眼中的傷感淡了幾分,卻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意念:“陳大人,您可能有些誤會,妾身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讓陳大人求情。”
陳大人聽到桑榆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尷尬的笑意,不過很快便被他隱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