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無端聽信讒言，差點沒害死朕，害了朝廷的根基，總是還要受些懲罰的！”
“來人呢，將八王爺囚禁幽地府中，不得有誤，不準出來，府中一概妻妾全部留府查看。”
天牢裏，慕堇和老將軍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所以對於這裏的生存環境，倒還算能夠支撐得住。
再加上畢竟是皇家之人，自然要比旁的待遇稍好些。
說起來，慕堇這幾天倒是得了很多的貢獻，去想自己這一生所做過的事情，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自己努力了這麼長時間，做了那麼久的王爺，更是在這沙場之上，披荊斬棘，立下赫赫戰功，到頭來卻從未得到父皇的一句誇讚。
剛一回京都城，就千般算計萬般設想想要從自己手裏拿回兵權，並且已然拿回，就此還是不放心，派人在自己的身邊安插無數眼線。
現如今的困頓，隻怕也是父皇，早就已經謀劃好的一切了。
隻是可惜了，楊老將軍功高蓋主一輩子，為了朝廷舍身取義，也就剩下了孤身一人，卻背上了這樣的名聲。
“楊將軍，終是本王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為了我，最起碼你們楊家還能落個滿門忠烈，如今為我背上這謀反之名，隻怕去了地底下也會遭人白眼。”
楊老將軍聞言受傷的動作猛地一頓，抬頭看向對麵的慕堇，見他背對著自己靠在鐵籠子上，看著前麵那微微射進光線的天窗。
雖然未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卻明白此刻他眼中的絕望和傷痛。
楊老將軍微微勾了勾子，一腳輕聲說道：“我楊某向來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隻是現如今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確實是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不必自責，或喜或悲，或正或邪是有百姓說了算的，就算我們做的再多，說的再多，到最後終究是有人會落得罵名。”
“這些名利早在我浴血沙場，早就已經拋之腦後了，在那沙場之上見慣了搏殺生命，傾刻消失，才明白這些的功名利祿，也不過就是華華其表。”
慕堇臉上帶著一抹詫異，轉頭看向身後的楊老將軍。
他與楊老將軍一起，也不過是為了自己所謂的私心，能夠有機會登臨寶座。
他以為楊老將軍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貪圖這名利之人。
說白了，什麼為了百姓什麼，為了江山社稷，也不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可是從頭來到最後，最後他才發現，原來楊老將軍從頭至尾，從未將這一切看做一場遊戲，不由眼含愧疚。
他的境界是自己達不到的高度，雖然不能理解，卻選擇尊重，慕堇勾了勾嘴角，看向窗口沒再繼續說話。
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討論聲，很快步子走近了，將往臉上帶著一抹詫異，猛地蹲下身子，伸手想觸碰慕堇，卻又不得不開口道：“王爺。”
慕堇感覺自己可能是幻聽了，臉上帶著一抹詫異，身體猛地一僵，卻不敢回頭。
等江綰到第二聲時，慕堇才僵硬的轉過頭來。
看著眼眶含著淚水，看著自己微微露出一抹淡笑的相望，慕堇終於抑製不住最近內心的狂喜，猛地一個旋身，伸手握住了江綰遞過來的手握住。
“綰兒，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地牢裏陰濕寒冷，最不是女子來了，我沒事你放心吧，這裏吃的好，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