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側頭看向一旁的紫軒,衝她微微點頭示意,隻是心中的擔憂之情,又怎麼可能一兩句話就能緩解多少。
八十杖可不是小數。
如若是平常人在府上受了責罰,也頂多就是一二十杖。
可單單是這樣,怕是也要臥床七天的時間。
而且院中行刑的小廝們,大多不是正經責罰人的奴仆,所以他們用的力度也會偏小一些,那宮中的行刑侍衛,畢竟身上是有些功夫的。
這麼想著,桑榆實在是有些等不了了,掂起自己的裙子,便向著門外走去。
桃酥慌忙的上前跟走了一步。
紫軒臉上也帶著一抹緊張:“美人,這是要去何處?”
“我想出去看看,不是說快回來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個人影,也沒個動靜?”桑榆錯開擋住自己路的紫軒,側頭便向著院外走去。
“美人,千歲爺是受了責罰的,許是抬著回來,畢竟是比旁人走得慢些。”
“就算你出去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倒不如在這等著,奴婢出去迎去。”
“不必了,我還是親自出去吧,空等在這兒,心裏發慌。”
“這……美人!”紫軒正在猶豫要不要同意,人已經走遠了,迫不得已趕忙跟上了桑榆的步子。
在門口焦急的等了半天,才遠遠看見一行人朝著這邊匆匆走過來。
抬著的軟轎之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桑榆看到之後,臉上帶著一抹希翼,慌忙的跑了過去,很快便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影。
見他麵色蒼白,臉上帶著一抹心疼。
忙湊上去:“千歲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就被……這……”桑榆看著李故晨那後腰上流著的血,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桑榆是真的擔心了,這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整整八十杖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抬著步攆的小廝也不敢多加停留,匆匆的便向著府內走去。
李故晨看著麵前一路跟著小跑的桑榆,微微勾了勾嘴角,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放心吧,我沒事的,別再這樣跟著了,太危險。”
桑榆聞言,搖了搖頭,擦幹眼淚,跟著轎攆往裏小跑,
李故晨看著這般執拗的桑榆,眼中帶上了一抹欣慰。
其實呢,這八十杖打的倒也沒有用到十分的力起,給他行刑的那幾個官員,他倒是認識不少,所以他們也就意思一下,沒有太過用力。
如今隻是看著有些嚇人,為了糊弄外麵的人罷了,他身上的傷勢還算撐得住,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路回來,都在盤算著如何扳回此局,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卻一直沒想到會有人在門口遠遠的巴望著自己,還能因為自己受了傷而留下眼淚。
他明白桑榆對自己的感情,早就已經明白了。
在天牢裏他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有些不太習慣,不太習慣自己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
母親剛剛去世那會兒,他曾奢望過,奢望過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出現,因為曾經擁有,所以現在想要。
可漸漸的失望,變成了絕望,而後便沒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