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美人匆匆遠去的背影,桑榆這才從剛剛的林蔭小道間慢慢地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的桃酥,盯著那二人的背影,蹙著眉頭說道:“美人何苦與她說這麼多。”
“本來就和美人您沒有任何的關係,是千歲爺自己一個做的主,要將她許配給別人。”
“而且我覺著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出路,總好過像那梅盈香一樣,被扔出千歲府,如今下落不明,說不定還不知在哪裏討生活,丟了性命。”
“咱們千歲爺是什麼樣的脾氣秉性,難不成她不知道嗎?”
桑榆側頭看向桃酥,見她眼神中帶著的擔憂,微微勾了勾嘴角:“你這小丫頭如今倒是也學會多操心了。”
桃酥聞言,略帶尷尬:“這不是瞧著美人您對於許美人有些不太放心嘛,所以奴婢才多關心了一句。”
“是,我隻是不想看見一個擁有如此真摯感情的女子,最後會有那梅盈香的下場。”
“她總是不該這樣的,畢竟從頭到尾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隻想要給她一份安寧的生活而已,可隻怕她現在並不願意。”
“美人,您說她不會真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吧,萬一千歲爺真的心軟了,把她留下來,我覺著是個大的隱患呀。”桃酥臉上帶著一抹疑惑的說道。
想起那許美人剛剛走時的模樣,心中莫名忐忑。
雖然她與許美人接觸的時日不長,可是桃酥能感覺到自家美人對於許美人的忌憚。
桑榆聽聞桃酥的話,輕歎了口氣,抬頭看向對麵的背影:“唉,人各有命,如若她確實不可信命,偏偏做了最極端的選擇,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至於我,小心些便是了。”
“千歲爺雖說最是不愛管女人家的事情,可他這個人向來心思多疑,心細如發,府中之事,他大半是了解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對於許美人他才動了一絲的善念,想要送她出府,這是最好的結果,可若許美人不聽話的話,怕誰也不用我動手的。”
桃酥沒有再繼續說話。
她明白桑榆的意思,轉而看向那邊的方向,人影早已不見,隻是眼中帶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那美人,我們現在便去翠微苑嗎?”
桑榆回過神來,想起剛剛許美人與自己說的話。
這一大早,她一睜眼便瞧不見了李故晨的影子,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大事,沒曾想,自己心心念念跑過來給他送糕點,卻發現人家早已去看了別人。
桃酥察覺到桑榆心情不佳,心中不免有些擔憂,看向翠微苑的方向說道:“其實美人不必過分擔憂。”
“江綰姑娘到咱們府上養傷,也不會呆太長時間的。”
“再者說,千歲爺和她之間隔著十萬八千裏,又怎麼可能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畢竟那可是八王爺喜歡的女子。”
桃酥的話顯然沒有讓桑榆的心情變得更好,而是變得更差了些。
她轉頭向翠微苑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但願如此吧!”
桑榆不敢去想,自己一會兒若是到了翠微苑,萬一碰上江綰醒了,或是其它自己不願意見到的場景時,她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
桑榆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敢闖敢當的人,卻沒想到到了愛情麵前,終究所有人都是一個模樣,連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