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淡淡的笑著,沒有回她的話。
許美人又寒暄了幾句,見著麵前的人不怎麼搭理,也沒什麼心思再繼續待下去了,草草收了尾,就由丫鬟扶著離開了。
走出了翠微苑,丫鬟才有些好奇地問道:“我瞧著江綰姑娘,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美人您又何苦與她說上這半天的話?”
“若是有一日,她也進了千歲府,隻怕千歲爺會更是寵愛她,我瞧著她可比的桑榆更難對付一些。”
許美人側頭看向丫鬟,左右掃了一眼見無人,這才小聲說道:“你以為就算沒有她的存在,千歲爺還會留我在府上待多長時間嗎?”
“美人……”丫鬟瞧見自家美人想開了,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看出了丫鬟眼中帶著了一抹亮光,許美人心情卻越發的不好:“千歲爺的心思,我最是明白,一旦是他決定的事,斷然不可忤逆。”
“我如何不明白?”
“既然做不得身邊人,那總也需要有個油頭能回來探望,斷然不可惹人厭煩,連見麵機會也沒了。”
“看看千歲爺,把江綰姑娘帶回家就可知曉了,有句話是對的,哪個女人能不善妒呢,千歲爺真的把桑榆放在心上,居然不會如此做。”
“而且看著江綰姑娘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風範,如今落魄至此,又和千歲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怕將來留在府裏的可能會更大些。”
“反正我已無力回天,倒不如為自己報一仇,給桑榆留下個隱患!”
“誰說我降不了她,但我也要讓她知道千歲府,也並非隻有她一個女眷。”
“千歲爺是什麼樣的存在,他的身側怎可隻有一人酣睡。”
丫鬟聽聞自家美人的話,並沒有感到多少的暢快,隻是莫名的有些心疼:“美人,您這又是何苦呢,若是真的想開了,咱離了千歲福不是正好。”
“不論以後如何,奴婢都會陪在您的身邊,你是知曉的,以千歲爺的脾氣,一旦將這管家的權利交與了桑美人,將來千歲府多半的事物,都要交給她打理了。”
“若是您以後嫁給旁人,靠著千歲府裏的仰仗,總是需要與桑榆打次交道的,最終能幫得上您的還是她呀。”
“又何苦得罪了她,萬一事情暴露,我們可是滿盤皆輸。”
“你到底是哪邊的!”許美人冷眼看著丫鬟喝聲的製止道。
丫鬟低下了頭,向後退了一步,沒敢再多說話。
許美人看丫鬟這樣子,蹙著眉頭,冷眼匆匆離開了。
春華看著遠去的人影有些若有所思,就連這一旁秋實喊了她幾聲,都未曾聽到,這最後一聲都引起了榻上江綰的注意。
“春華,這是怎麼了?”
春華聽到江綰的聲音,這才訕訕地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江綰,走到她的身側,躬身行了一禮,道也沒有隱瞞:“隻是沒曾想千歲府竟比著王爺府還要亂些。”
“我以為像千歲爺這樣特殊的身份,府上的女子大多都是苦不堪言,不會做著爭風吃醋的事情。”
“卻沒曾想,卻也是這個樣子的。”
江綰微微勾了勾嘴角,有著秋實扶著,稍稍坐起了一些:“雖說千歲爺自然與旁的男人有些不同,但他也有自己的魅力。”
“這奴婢倒是認同,隻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位桑美人究竟是何樣子,聽她那話,看來千歲爺對此女子似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