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予恒離開後,予懷怔怔盯著帳頂,腦海一時閃現予恒說過的話,一時閃現之前做過的“夢”,那個夢真實得可怕,仿佛……那一幕幕都是真的。
真的……
回想起予恒聽他提及那個“夢境”時的不自在,還有這間陌生的屋子,一個恐怖的念頭漸漸自心底滋生,激是他全身汗毛倒豎,毛骨悚然。
在這份恐懼下,他強撐起酸軟無力的身子往門口走去,勉強走了幾步,踉蹌摔倒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守在門口的王豹聽到屋裏動靜,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予懷摔在地上,趕緊上前攙扶,“殿下怎麼起來,您身子弱,這天又寒涼,可不能下地。”
在將予懷扶上床後,王豹意識到一件事,趕緊回身關了門,但還是晚了一步,被予懷看到屋外的情景,“這是哪裏?”
王豹心頭一顫,陪笑道:“這裏當然是齊王府了。”
“不對!”予懷不假思索地否決了他的話,“齊王府是什麼樣子,我比你還要清楚,絕對不是外麵那樣。”
王豹一邊替他掖被一邊道:“卑職無端端騙您做什麼,真是齊王府,前陣子天幹物燥,下人不小心把院子給點著了,雖然很快撲滅了,但還是燒了一些,王爺幹脆就整休了一下,您沒過來,所以不知道。”
予懷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在王豹以為他信了自己說辭時,予懷再次掀開被子下地,嚇得王豹趕緊按住道:“殿下您要做什麼?”
予懷掙開他的手,虛弱地道:“既然你不肯說,我隻有自己去看。”
“卑職不是都說了嘛,真是齊王府,您怎麼就不信呢。”任憑王豹怎麼說,予懷始終堅持下地,把王豹急得汗都出來了,不知如何是好。
從床榻到門口,不過十來步路的距離,但對大病未愈的予懷而言,比往常百步千步走得還要費力,但無論怎樣跌跌撞撞,也無論王豹怎樣勸阻,他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
在一番艱難地前行後,予懷手指終於碰到了略有些粗糙的門閂,就在他準備拉開的時候,王豹按住了門,臉上盡是無奈之色,“殿下不必開門,卑職告訴您就是了,為了您的身子,還請先回床榻躺下。”
在予懷依言回床榻半坐後,王豹抹了把臉,澀聲道:“這裏是宗人府。”
“宗人府……”予懷喃喃低語,眼中滿是茫然之色,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身處宗人府,皇室宗親隻有在犯下大錯的時候,才會被關押……
關押!
予懷神色猛地一變,死死攫視著王豹,“我是不是殺了人?”
“殿下記得了?”王豹這句反問令予懷麵如死灰,果然,那不是夢,自己……真的殺了人,而且不止一個。
予懷沒有回答他的話,麵無表情地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到了這一步,王豹也沒什麼好再隱瞞得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講敘了一遍,和予懷的“夢”一模一樣,半點偏差都沒有。
花蕊……阿紫……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