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個個被自己加害的人,予懷淚流滿麵,尤其是阿紫,竟被他活活打死的,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殘暴,怎麼會……
予懷以手捂麵,不斷有透明的液體從指縫中漏出,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樣子,王豹心裏也難過得緊,安慰道:“殿下也別太難過了,您是受了太後毒害才會性情大變,並非本意,皇後娘娘和王爺都知道,並沒有怪你。王爺還說,廢太子是不得已之舉,等事情過去後,他會稟明陛下,複您太子之位。”
“太子……嗬嗬。”予懷放下手,愴然道:“你覺得我還有臉當這個太子嗎?”
“殿下……”
“好了!”予懷打斷他的話,抹去臉上的淚痕道:“太後是不是也在宗人府?”
“太後那邊,王爺會處理,殿下別想太多了。”
予懷沉聲道:“我問你太後在不在?”
見他執意要問這事,王豹無奈地點點頭,“在。”
“好。”予懷雙手哆哆嗦嗦地取過擱在木架上的衣裳穿著,王豹見狀,急忙問道:“殿下您做什麼?”
“我有話要親自問她。”王豹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他已是抬眼冷聲道:“要不帶路,要不就滾到一邊去!”
見他心意已決,王豹隻得幫著穿好衣裳,一邊讓人去稟告予恒和肅老親王,一邊扶著他來到關押陳太後的屋子。
光線隨著屋門的推開,灑入昏暗的室內,突如其來的明亮令陳太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等她適應光線睜開時,發現眼前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予懷。
陳太後瞳孔微微一縮,片刻,有漠然的聲音在屋中響起,“會到這裏來,看來紀臨已經研製出解藥了。”
予懷努力克製著心中殺人的衝動,咬牙切齒地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句話該去問生你的那個女人。”陳太後徐徐撥動著手裏的佛珠,一顆顆打磨滾圓的沉香珠子自她指尖劃過。
“你想說什麼?”
陳太後冷冷一笑,“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她所逼,她是一切禍患的根源,是大周的毒瘤,而你——”她上前一步,盯著予懷一字一字道:“也是一樣!”
她這樣的話,連王豹都聽得刺耳,冷哼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真是死不足惜!”
陳太後目光刺在他臉上,“憑你也配議論哀家生死,可笑!不錯,哀家是敗了,但無論如何,哀家都是皇帝生母,別說你主子,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動哀家性命,除非想在史書中留下萬古罵名!”
皇帝生母——這四個字,足以成為保她不死的護身符。
“就算我和我母妃該死,那大哥又礙著你什麼了,為什麼你連他也不肯放過?還有阿紫,他們又犯了什麼錯?”
陳氏不以為然地道:“予恒是趙氏所生,那個賤人造孽無數,她的兒子又能是什麼好東西,死不足惜。至於阿紫他們,不過是區區幾個奴才罷了,死就死了,有什麼好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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