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青突然騰空而起,刀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痕跡,往予懷狠狠落下,若是這一刀砍實了,予懷不死也要重傷。
“鐺!”長劍如寒月升起,又如清雪淩空,擋住了足以要命的那一刀,代價是當噴出一口腥紅的鮮血。
見予懷遇襲,旁邊的幾名將軍連忙拔刀出鞘,屠青雖然勇猛,卻也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當即借力後退,折身回到自己坐騎上。
望著咳雪的予懷,屠青滿麵諷刺,“這麼一刀都受不了,你還怎麼與我打,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予懷顫抖地自懷中取出一參片服下,壓住胸口翻湧的血氣,隨即抬手抹去嘴邊的血跡,強自鎮定地道:“要是力氣大,就能贏,你們也不至於淪為亡國奴,連個安身的地方也沒有。”
他這句話刺痛了屠青,麵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找死!”
自從西楚被滅之後,他們一直像喪家之犬一樣到處逃亡,後來雖苟安於南昭,可也並不安寧,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趁金陵防守空虛之時,將之攻下,重建西楚。
“所有火槍手,準備!”隨著屠青一聲令下,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予懷等人。
陳太後透過車簾縫隙,看到這一幕,嚇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努力想要說話,無奈被塞著嘴,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沒有人聽到,就算聽到,也不會有人理會她。
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後,如今淪落到這等地步,真是應了那句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在蕭軍亮出火槍時,城牆上僅餘的士兵也都紛紛舉起火槍,對準城下的蕭軍。
無論人數,還是火槍數量,他們都不及蕭軍,但他們會為城下的同胞,為金陵,拚盡最後一顆槍彈!
屠青看了一眼城頭,冰冷的薄唇微微往上勾起,手勢微微一動,那些蕭軍是他們父子一手訓練出來的,一看到這個手勢頓時明白了,分出一部分,槍口朝上,對準城上的士兵。
就在屠青準備揮手落下之時,予懷突然道:“少將軍,你這一戰,是為蕭帝,還是屠將軍?”
屠青輕蔑地道:“你不必再拖延時間,這一次,我一定會攻破金陵,完成陛下與我父親的心願。”
“如果你是為蕭帝,我無話可說,但如果你是為了屠將軍……恐怕屠將軍在天之靈,難以瞑目。”
屠青一愣,收起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予懷也不與他繞圈子,徑直道:“屠將軍並不是死在我們手中,而是蕭帝。”屠青怔怔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大聲笑了起來,許久方才漸漸停下,滿麵諷刺地望著予懷,“我還以為二殿下親自出戰,是有什麼奇招,原來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隨著這話,
他再次抬起手,但這一次,依舊沒有揮下,不是他突然心軟,而是予懷隨後說的一句話。“就在幾日之前,你們還士氣低落,現在卻突然變得高漲,為什麼?因為屠將軍,他的死,激勵了原本低迷的士氣;可以說,屠將軍的生死牽動著所有他帶出來的士兵,這個道理,你明白,我也明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