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護衛隊已經在荒漠南岸駐紮了三天,派去北山林探路的武士皆未歸來。今日寅時,葉藺從夢中醒來,沒有片刻便有人來報。
“總將大人,我們、我們夜巡時在北山南數百米處發現了……”那武士衣衫襤褸,明明隻去了半夜卻像是在外顛沛流離數月一般頹廢。
葉藺慌忙下榻穿衣,給他一口水喝。看著武士身上的血跡,也已經猜出個大概。
果然那巡邏武士喝了水,喘足了氣才說話:“這三天,我們派出的探子一共六人。都在那草叢裏整整齊齊地擺著,上麵還有一封血書。”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獸皮,恭敬地遞給葉藺。
葉藺皺了皺眉,心下想到姬淵這回是視死如歸,勸降是行不通了。他接過來獸皮後,又讓武士帶幾個士兵為那六名探子下葬。
葉藺將獸皮拿到光亮處,仔細辨認著上麵的字跡,好一會才看清楚內容。也讓他火冒三丈,瞬間暴跳如雷:“姬家軍如此蒼狂!”
“小藺,你怎麼了?大清早就心情不好。”玉兔從帳頂上跳下來,睡眼惺忪地走過來撿起了獸皮。那獸皮上赫然寫著:“替天行道,天下易主!”
“這姬氏出了一個姬淵,叛亂九州不說,還說自己是替天行道!真是不害臊!”葉藺取下了鎧甲,披到自己身上,拿起玉龍劍。
玉兔在他身邊打轉,觀察著他的神態。她也不明白姬家軍那“替天行道”是何意思,若說姬淵為天下易主而戰還比較合理。
“也不怪你生氣,他怎麼能說自己替天行道呢?”玉兔嘟起了嘴,也不高興:“我們天族神人自然掌管著道法。他一界凡夫俗子,竟然還把叛亂說的如此好聽!真是厚臉皮!”
葉藺正在氣頭上,立即拿著劍就要出帳。玉兔連忙跟了過去,發現他要騎馬,於是又變成白兔藏在他的披風下。
“出來。”葉藺不喜不慍,語氣卻很強硬,旁邊的武士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玉兔假裝沒聽見,又使勁往他衣服裏麵鑽了鑽。葉藺怕癢,玉兔在身邊動來動去的也使他不能忍受,隻好鬆口答應:“好,我帶你去。不準出聲。”玉兔便不再動。
兩人一陣向南馳騁,終於在梁州城北一處郊村停下。
葉藺拴好馬,一甩披風就將玉兔放出來。前方的土房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一個壯漢低頭走出來,見到葉藺不驚,反倒掃到旁邊的鵝黃女子有些喜悅之色。
“藺兄弟,你來啦!”姬羿憨憨得笑著,葉藺見他也高興:“沒想到姬兄這麼早就叫我來,我也是開心極了。”兩人熱火朝天開始聊起天來,玉兔在一旁受到了冷落。
果然,葉藺被姬羿請進屋內。那屋裏有幾weiq身手不凡的獵人坐定在內,見到葉藺時也微微頷首。原來是姬家軍在雍州自家也不顧凡是賤民商戶都得納稅糧給官家。
這城內做生意的獵人商戶也很受牽連,野味山珍也得上交。反抗就是死路一條。沒出半月,獵戶們果然撐不下去,紛紛來找姬羿商討方法。
經過磋商,三千獵戶願意追隨姬羿歸順葉藺的護衛隊。葉藺大喜,連忙慶祝護衛隊納入新兵。姬羿將葉藺教會車身擺正,匆匆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