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園林草地上的聲音,和著草叢裏蟋蟀蛐蛐的叫聲,一並鑽進了沈月的耳朵裏來,同時還有她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越過沈月,一並走去了對麵特工局的家屬院裏了,難道他們的目標其實的陳苾嗎?隻是陳苾究竟跟這些人有什麼過節呢?還要勞動他們這麼多人?興師動眾的,這麼大氣勢?
透過常青樹交錯雜亂的枝葉細縫裏,沈月雖然看不清這群人的麵目,卻能清晰的看著他們很輕鬆地解決了門口的兩個警衛,然後眾人甩了繩子一並衝向了圍牆裏麵。
從身手來看,來曆肯定是不簡單了。隻是任沈月絞盡了腦汁,就是想不起來他們究竟是誰?
而陳苾她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物,竟然能請到這麼多高手來圍捕她?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就算再身手矯捷也逃不過這麼多人的追捕啊。
究竟該怎麼辦?雖然沈月記恨她陳苾以前經常欺負她,雖然陳苾的爸爸是害死沈父嫌疑最大的人,可眼下看著一個懷了孕的母親即將要麵臨危險的時候,沈月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並沒有報仇的快-感,取而代之是不忍心。
畢竟她也曾經做個一個母親,一個不合格的母親,看著腹中的孩子被她自己親手結束時,雖然那個時候認為他是不該出生的,肮髒的,可沈月心裏還是疼的謔謔的。
不行,為了那個孩子,沈月也不能不見死不救。隻是,決定幫助陳苾的沈月,她眼下該怎麼辦?憑借著一己之力將陳苾救出來根本是不現實的,還能不能想到別的方法?
家屬院的二層小樓上,直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一聲求救聲。
是陳苾被他們暗中殺害了,還是他們逼迫著不讓陳苾發出聲音嗯?沈月無法想象,既然陳苾沒有辦法開口求助的話,沈月若是能大喊一聲,能不能引來人呢?遠在五十米開外有一處亮著燈光的警衛室,沈月再不容多想,從常青樹叢裏鑽出來後,對著那個方向放聲大叫了一聲。
叫聲還沒有停止,耳邊就想起來了槍林彈雨,穿過沈月的耳膜呼嘯而過。
“砰砰砰……”沉悶的射擊聲全都朝著她這個方向趕了過來,他們安裝了消聲器,遠在五十米開外的警衛應該聽不到吧。
沈月急忙撲倒在地,可還是沒有躲過子彈的速度,火熱的子彈穿透了她的肩膀,將她直接打翻在地,剛才從她身邊過去的那幫人應該還會按照這原地返回,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沈月必死無疑。
躲在另一株常青後麵,沈月不敢再亂動了,因為此時她再動一動都會出現在敵人的槍口裏,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隻是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要做點什麼才能逃命?
再大聲叫喊一聲嗎?
畢竟被特工局的人抓住,也好過被這些人的子彈無故的打死吧。
正猶豫著,突然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傳來。沈月放眼望去,是特工局的人,果然他們真的是聽到了她的叫喊,正集結的部隊朝這邊靠近著。隻是還沒等他們走到大門口處,就聽見了對方激烈的打鬥起來。
人數肯定不少,沈月聽著聲音暗呼了一聲。既然對方交戰,陳苾應該是有救的,自己手裏沒有武器不說,戰鬥力擺在眾人麵前也就隻有當炮灰的命了,想著這些剛要拖著中了槍彈的肩膀閃身離開,就聽見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放開我!”陳苾估計是看到了特工局的人了,才大膽的求救起來。“你們不是要來抓沈月的嗎?你們抓錯人了!我又不是沈月!”
對方一陣英文的冷喝,並沒有讓陳苾止住聲音。
“你們不是黑影的人嗎?之前來過一些人,是你們的同夥,他們都說放過我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抓我!我又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陳苾嘶吼著,突然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止住了女人的嘶吼。
而後對方開始因為人質的事情,交談起來,停下了交火。
這些話當然很是清晰的落進了沈月的耳朵裏,沈月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是黑影的人?天哪,陳苾怎麼會得罪這些人?而她為什麼會提及自己的名字?等等難道這些人其實是來抓自己的,結果找錯人了?
想著這些問題,突然肩膀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傳來,沈月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頭,在意識恍惚之前,看來要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不再這邊,沈月起身,一個踉蹌坐到在地,看來是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動作,猛的一活動就觸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痛難忍,沈月額頭大汗淋漓,咬了咬牙再次起身,終於半彎著腰,就要按著原路逃跑。
可她哪裏知道,其實她已經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