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也叫做心疼。
但無論如何,我的心,是被撫慰到了。
吃了霍少寒遞過來的藥之後,我就偷偷下床去拿了被他沒收的譜子,用薄被將自己裹在被窩裏,偷偷的練習。
我發不出聲音了,可感覺還是有的。
我就按聲樂老師教的方法,一遍又一遍的溫習,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我卻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霍少寒給我端來薑糖水的時候,發現了。
他一下子跳到我身上去奪我手裏的譜子。
我也難得倔強的將譜子藏在被子底下,跟他抗爭。
我說,“霍少寒,你就讓我看吧,不然我不安心的!”
我好用情的跟他說這句話。
霍少寒卻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沒聽清。”
是,我嗓子真啞掉了,發炎了。
以至於到了晚上,我就開始發燒。
渾身酸疼的骨頭像是淬了毒,鼻涕也像清水一樣的滴落。
我尷尬的拿了一包抽紙,開始拚命的擦鼻涕,擦得鼻頭都通紅,火辣辣的難受,可還是止不住那恣意的鼻涕。
我這會兒才覺得,身體,真的是革命的本錢。
霍少寒提著一瓶酒進來,說,“真想把你扔浴室裏,開冷水凍死你算了!”他發狠的說。
我就真的相信他會這麼做。
我以為他是生氣了,又喝多了酒。
可哪成想,他的右手裏還拿了藥棉,沾了酒,一寸一寸的塗抹在我白皙的肌膚上。
手腕,腳腕,手掌心,腳掌心……
每一下,都仿若撩到了我的心裏。
他明明是個看上去很粗獷的男人,還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痞意,可是做起這樣仔細的事情來,細心到讓人幾乎一眼就愛上。
我想起以前自己發燒的時候,賀毅理都不怎麼理會,我都是逼著他下班的時候從藥店裏給我買退燒藥回來,然後一個人吃了藥,躺在床-上暗暗流汗叫苦。
跟此刻霍少寒的態度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拿霍少寒跟賀毅對比,且不說賀毅這樣的人渣,不該被想起,單就男女關係這一條……我怎麼就總是把霍少寒跟男友的位置對號入座了?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似乎已經是有些晚了。
我看到霍少寒盯著我的眼神,有一些深紅,暗沉。
他一下一下撫摸著我的腳踝,如電擊一般的,麻嗖嗖的。
我白皙的肌膚瞬間泛起一片嫩紅,心裏像是要著了火。
霍少寒就猛然逼近我三分,在我唇邊抖著音道,“葉佳宜,要不是你發燒,老子現在一定要了你!”還怕我聽不懂似的,收音的時候,又加重了一句,“一定!”
我整個身子都抖動了一下,心想,如果我不是發燒快失去知覺了,也一定麵色潮紅,桃花滿滿了。
霍少寒讓我好好休息,躺著的睡一覺。
他說,他要出去抽根煙,不然忍不住。
我就咬著唇,心裏莫名的泛起一朵朵小浪花。
忍不住是什麼意思?他就那麼迷戀自己的身體嗎?
以前賀毅可從來不覺得我床-上功夫好,我又被霍少寒成功取悅到了。
事實上,我沒有睡著。
在霍少寒離開後,我又重新拿起了譜子,還是在腦子裏一遍一遍不停的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