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的霍少寒一樣,時好時壞。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動了情,就會患得患失。
我是個女人,怎會不在意那三個字呢,就算是哄騙自己,卻依舊是在心裏隔上了一層膜。
這層膜,橫亙在我跟霍少寒之間,我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會亮出它來也刺傷霍少寒一下。
我可以跟他繼續住在一起,可以跟他接吻,甚至是可以跟他做,可就是不敢保證,自己的心會不定期的鈍痛,然後用某種言語或者某種行為去攻擊他。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是我貪心。
我想要更多。
我口口聲聲說經曆了賀毅之後,就不會再相信愛情了,可在我的心底,就莫名的還是對愛情充滿了絕對的向往感。
我忽然一下子明白,這個冬天下第一場雪時,霍少寒為何會說我單純。
我縱然經曆了這樣一遭災難性的洗禮,可骨子裏還是單純到無法自救。
至少,對愛情是這樣的。
若不是對愛情給予了那樣大的期許,又怎會在失去之後走極端。
人總是付出的越多,就越傷心罷了。
我本可以不強求,我本可以就這樣糊塗的跟霍少寒過下去。
可我是葉佳宜,我到底是我,我就是對這樣的霍少寒,是不甘心的。
或者說,我是懷疑他的。
是不肯完全信任他的。
若是真的同我一樣,為何就是不肯說出那三個字?
口中是說不出,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是不肯說?
我突然就放下筷子,一把抓住了霍少寒的胳膊,撐著眼皮,認真又無情的問,“霍少寒,你是失去過一個孩子吧?”
這不是我第一遍問霍少寒。
但是我清晰的感覺到,這一次,霍少寒的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的抖動,他是直接甩掉了我的手!
“葉佳宜,你想做什麼?!”他厲聲質問我。
我的心顫了顫,卻難得倔強又堅強的跟他對視,“怎麼?現在還不可以告訴我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霍少寒曾經跟我說過,他的一些事情,到了他覺得合適跟我說的時候,會跟我說的。
可是到了現在,他依舊沒說,我就再也忍不住逼問他了。
霍少寒就隻是死死的盯著我,使勁盯著,仿佛要從我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盡管我一直咬著牙撐著,可我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是仇視。
他仇視了我很久,就端起醒酒器,將剩餘的紅酒,都喝下去了。
似乎還覺得不夠,他又端起手邊的高腳杯,喝幹以後,又奪走了我的高腳杯。
我看著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終究是忍不住心裏湧出一陣又一陣的酸楚。
我知道我這樣做,終是殘忍了。
如果真的有過那麼一個孩子,那一定是霍少寒最晦暗的過去。
我這樣逼問他,無疑就是在揭他的傷疤。
霍少寒也如是想,所以,他才會問我想做什麼……
我沒有想做什麼,就是沒有克製住自己試圖揭開他心傷的衝動。
我一生中最糟糕淒慘的過往,霍少寒都親眼見證過,並且跟我一同走來。
可霍少寒的過往,我卻一無所知。
我討厭這種無知和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