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從我手上把號碼牌拿走的,又是怎麼把我的外套給我的。
總之,他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好像還安慰的說了幾句話,將我包裹嚴實。
若是往常,我是不可能讓一個男子跟我這樣親近的。
可是現在,好像無所謂了。
我沒感受到什麼男女之差。
大約是喝醉了吧,我就任由那人幫我把衣服穿上,然後繼續茫然失措朝前走。
那人還穿著酒吧統一讓穿的黑色西裝,打理了一頭很洋氣的紅發。
看著我空洞的眼神,思量了半響,又追上來。
一把摟住我的腰,“姐,你需要安慰嗎?”他用略帶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我終於收回飄遠的思緒,低低的看了他一眼,說,“我沒錢。”
我明顯看到他狠狠的愣了一下。
但是垂頭片刻,又重新亮起眸子,“沒事,姐,我不要錢,我隻是看你難過,就想要溫暖你……”
他將話說的那樣露骨,我就突兀的笑出聲,笑的很大聲。
我忽然推開他,讓他跟我隔著一尺遠,眯著眼睛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然後冰冷又刺骨的說,“你摸了我,會覺得爽嗎?”
那小服務生顯然是被我問懵了。
我又緊接著道,“如果不能從我這兒拿到錢,你睡了我,又能得到什麼?”
那服務生,就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就笑的更加放肆了,“沉迷於酒色的人啊!就是喜歡玩什麼愛情遊戲,分明誰也是沒有心的,就一定要違心的說你愛我,我愛你,然後上了床,第二天穿上衣服,又說誰都不認識誰。”
嗬~
我收回大笑,隻是淡淡的諷笑了一聲,搖搖頭。
“愚蠢,愚蠢的人類。”
說完,再也不看那服務生一眼,就徑自走了。
服務生沒有再追上來,而是在我的身後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有病!”
我在心底裏冷笑。
就當作是我有病吧。
我隻是想反問他一句:焉知你沒有病?
病入膏肓而不自知的人,恐怕不止他一個而已。
也可能包括我,更可能包括霍少寒。
我覺得,今年的冬天,跟往年的不太一樣。
往年的冬天,總是悶在小小的房間裏,開著暖氣還要再打開空調,矯情的說怕冷。
可是今年的冬天,我總有機會來到這室外,感受著冰冷的世界。
狂風肆虐,可能隻是想給我們一些清醒而已。
我任由北風,吹透了整個身子,就是固執的在路邊走。
腳步緩慢,動作優雅。
那是我自己的姿態。
葉佳宜的姿態。
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卻是陌生的手機鈴聲。
是李璐的電話響了。
我看了一眼,沒接。
那電話就催命一般的,一遍遍打過來。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才匆忙接起。
果然是李璐,她發現自己的手機忘拿了,問我在哪兒,來取手機。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就報了幾個建築物,然後尋了一個長凳坐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