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經曆相似,是會讓人變得越來越像的。
我倒是覺得,跟霍少寒一起經曆了沈一鳴和江瑤這段慘烈的愛情,兩個人的心,似乎靠的更近一些了。
江瑤是我的閨蜜,沈一鳴是霍少寒的兄弟,我們都感同身受。
霍少寒捧起我的臉頰,吻了我,“乖乖的,嗯?”
我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回吻他,點了點頭。
之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沈一鳴將江瑤打橫抱起,沒有回海邊酒店,而是直接開了租來的車,去了海南市裏最好的醫院。
給江瑤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了一遍,又拿了最好的膏藥,沈一鳴才帶江瑤回來。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總覺得沈一鳴的眼神,澄明了許多。
他現在的頭發已經長起了許多,不再是剛出獄的模樣了。
從醫院回來,他就去酒店的房間裏把胡子刮的幹幹淨淨。
他扶著眼鏡的邊框,跟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誰也沒想到,江瑤在海邊這一泄掉所有尊嚴的暴露傷口,竟然讓沈一鳴的病,好了。
霍少寒不敢相信,當場就抓了他又重新去海南市裏找了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給他複查。
天大的、不敢置信的好消息,沈一鳴居然好了!
曾經被知名心理醫生診斷為痊愈幾率很小的沈一鳴,居然就在這一夜之間,痊愈了。
晚上,在海邊的小酒館裏,露天的餐桌上,沈一鳴抓著手裏的高腳杯,情緒難得的安穩沉靜,“也許你們不信,在我看到江瑤身上那些傷的一瞬間,我就覺得仿佛時光穿梭一樣,將我所有的罪過都演繹了一遍,我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如果牢獄裏的生活給了我陰暗麵的話,那我帶給江瑤的,就是無止境的黑暗,做人,真的不是這樣的。”
我跟霍少寒對視一眼,並不覺得他說的這幾句話有什麼水平,但卻心裏從未有過的寬慰。
他能想通了,是江瑤的福氣,更是沈一鳴自己的福氣。
人活一輩子,是活個糊塗,也是活個明白。
想通了,一切便是豁然開朗。
我看到沈一鳴仔細的給江瑤夾菜,又拿了蝦,細心的將蝦殼剝下來。
剝好了的蝦仁,剛要遞到江瑤的嘴邊,卻又停頓了一下,扔到江瑤的餐碟裏,“自己吃。”
江瑤哭了。
哭的挺慘的。
就是沈一鳴打她的時候,我都沒見過她哭,可她現在卻哭的泣不成聲,臉上的妝容全花了,抹的跟鬼一樣。
沈一鳴一下子就慌了神,“這是怎麼了?這是突然又怎麼了?哎呀好了我喂你吃,我喂你吃還不行嗎?”
霍少寒也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
隻有我,也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跟江瑤相視而笑。
我們兩個哭著,卻一下子就笑的很開心,笑的前仰後合。
這下子,沈一鳴和霍少寒的後腦勺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兩個人用無比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們。
江瑤就率先停了笑聲,也沒了眼淚,“沒事兒,吃飯,我自己吃。”咽下那蝦仁之後,她主動舉起酒杯,“來,我帶一個。”
雖然這是晚上,月亮高懸,可她那模樣,陽光燦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