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慎重的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吃不準他會不會保你,他很欣賞你,但這畢竟是一場比賽,演出事故,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負全部的責任,所以……很難說。”
“我隻知道,如果你還想讓他選你的話,前提是,在最後選擇的那一刻,你必須站在舞台上,你隻有站在舞台上,才會有機會!”
我明白了,我懂了為什麼宋辭會費那麼大的力氣也要將我從醫院裏弄到這裏來。
他是要我抓住最後的唯一的機會。
我不由凝望著他的眼睛,“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知道,宋辭待我是有多好。
至少在音樂方麵,他一定是不遺餘力的在幫我了。
當我對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是感慨的神情有些激動,喉結輕輕的滑動了一下,他說,“來吧。”
然後率先起身,離開了休息室,朝舞台上走去。
我就緊跟在他的後麵,強壓著身體仍然殘存的不適感,一步步腳步虛浮的朝舞台上走去。
我想,這一次,我必須得挺住!
至少,也要到比賽徹底結束的那一刻再倒下!
宋辭說的對,我至少要讓劉煥導師看到我的決心!
這是一種精神和信仰。
做音樂,是夢想,也是信仰,要能真正的感染人,無論從音樂本身,還是人格本身,這都是一個合格的音樂人應具備的前提。
而當我真正站上舞台的時候,才意識到,宋辭究竟做了些什麼。
他非但拿簽約合同威脅工作人員將我從醫院裏帶回來了。
還擅自離開了導師席。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其他三個導師都有些複雜的神情。
還有選手們的竊竊私語,伴隨著宋辭的落座,就開始連綿不絕的探討起來。
直到我的出現,讓大家都張大了嘴。
首先遞過來關切眼神的,是陸翔,他幾乎是避開鏡頭就直接衝到我的麵前問,“葉姐,你怎麼樣了?”
我盡量的衝他露出一個標準微笑來,“沒事,別擔心。”
“你臉色很蒼白。”他又繼續道。
我便拍著他的肩,示意他快到選手席坐下,“喝點水就好了,放心。”
畢竟這是在錄製現場,陸翔反複的看了我好幾眼,還是回到他的原位坐著。
而第二個向我投射目光的,是李璐。
隻是那眼神有些太過複雜。
有著震驚,訝異,愧疚,迷惑……種種。
連我,認識她這麼久,都讀不懂那個眼神。
然而,此刻,我也不想讀懂。
太累了,承擔不起那麼重的腦負荷。
我隻想,抓住我這場比賽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我在隔著她很遠的原本就屬於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目視前方,等待最後一組選手的對戰結束。
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我才剛剛坐下,李璐竟然就站起身來,緩緩的朝我走了過來。
她竟然不在乎鏡頭是不是追隨著她,就直接的走到我的麵前,開口就對我道,“葉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說的不是葉姐你還好嗎?不是葉姐你好些了麼?而是……你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