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寒終於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一把將我抱進了臥室裏。
徑自走向浴室,將我連人帶衣服放進浴缸裏,“看來,是得好好懲罰一下你了。”
真可惡,霍少寒說的懲罰,總是做那種事。
甚至讓我有些懷疑,他是隻迷戀我這具身體?
答案,是否定的。
我太有自知之明,心裏也太過清楚,我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生過孩子,即便身材還能保持的極好,但畢竟不是未婚的年紀了。
我的身體,有什麼好迷戀的?
倒是霍少寒,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周邊有太多的誘惑,也有太多的選擇了。
隨便一招手,都有一堆的女人朝他身上撲,他到底有什麼好守著我的?
所以,在霍少寒真的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又說服了自己。
是啊,麵對霍少寒和尤尊來說,一定要我做個選擇,我肯定是要選擇霍少寒的。
何況,動情之處時,霍少寒對我說,“婚禮,就定在6月29日。”
他說,“等不到七夕了,葉佳宜,我以後得名正言順的要你!”
霍少寒在做-愛的時候說的情話,最是真心,也最是惑人。
我沉浸在他賜予我的溫柔鄉裏。
久久的,不肯上岸。
忽然,就想明白了。
有什麼重要的呢!
霍少寒所曾經隱瞞的,尤尊曾經暗示過我的,不過就是放在霍家墓地裏的那塊墓碑上刻著的女人罷了。
說到底,一個死去的女人,我又何苦較真呢?
霍少寒已經說了,那都已經成為過去了,他所珍惜的,是跟我的現在,是這一年,我們共同走過的風風雨雨。
我猶記得,初識霍少寒時,他沒有現在這般強大的沒有軟弱,他曾經醉過,在我懷裏哭過,是個有血有肉惹人心疼的男人。
他曾將他心底深處的一麵展露在我的麵前,沒有隱瞞,沒有偽裝,這就夠了。
所以後來,我在床笫之間,拜托了霍少寒一件事。
讓他囑咐了醫院負責艾滋病這一塊的醫生,讓他們在接收到羅晶晶這樣一個病例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
當初開假的診斷證明在孫鵬程麵前演戲的時候,就是找的霍少寒幫忙。
所以,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他隻要再跟負責的醫生打個招呼就好。
我知道,霍少寒也盼著今日,許久了。
他盼著我報仇,盼著我放下。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欣然答應了。
我也盼著報仇,盼著放下。
所以在緊接著下來的幾天裏,心裏發慌的可以。
生怕謀算的這一切,到最後,突然出了什麼問題,那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江瑤來找我,穿著一身很簡單的品牌運動衣,腳下踩一雙休閑鞋,將她已經瘦到八十斤的身材展現給我看。
容光煥發的扶著我的肩膀說,“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
我就盯著她的眼角眉梢好半天,“江瑤……”
我忽然一個起身,緊緊的擁抱住她,終於舍得為她流下了一滴淚水。
如今的她,雖然依舊很瘦,可是精神好多了,皮膚也沒有那般蠟黃了,白皙粉嫩的好像可以掐出水來,最關鍵的是那骨子氣,人活著的那股子氣,又回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