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沈家的飯桌上,沈父沈母都不在,沈一鳴就肆無忌憚的問我,“葉佳宜,難道你還沒明白少寒什麼意思嗎?”
我拿在手裏的筷子,就鬆了一下,差點從手中滑落,“什麼意思?”
沈一鳴直搖頭,“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就不明白了,去越南出個差,也是為了我?這是什麼邏輯!
沈一鳴看著我完全不明了的神情,有些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對我說,“少寒現在手上有兩個大項目,都處在最關鍵的時期,資金調配也有問題,他是應該駐守在國內,處理這些緊急的事物的,如果這兩個項目毀了,那他涉足的兩大行業的產業,很有可能就會毀於一旦,你要知道,許多時候,成敗就隻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可少寒,選擇在這個時候遠赴越南。”
我聽的有些糊塗,“你什麼意思?難道他飛越南,不是去忙工作的嗎?”
沈一鳴淡淡的搖了搖頭,“霍家涉足越南的產業,那都是幾年前興旺時候的事情了,業務殘留很少很少,現在去,最多也就是開發新的市場,這樣的工作,何必在項目迫在眉睫的時候去做?”
他這樣反問我,我就沉默了。
我用力的捏著手裏的筷子去夾盤子裏排骨,奈何那骨頭實在太滑了,怎麼都夾不起來。
而我這樣的心神不寧,在沈一鳴和江瑤的眼裏,如同一個隱藏不了內心醜陋的小醜一樣。
沈一鳴就給我下了最後的定義,“他是為你,葉佳宜,他是為了你。”
沈一鳴總是可以很精準度的知道,哪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繼續灼傷著我的心說,“試想一下,一個所有人都以為曾經逝去的戀人突然回來,作為一個男人,他能怎麼做?他能如何做?因著他有一個男人的責任心,他不能拒絕,不能推開,可他現在,為了你,不顧事業的,躲開了。”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沈一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時候,竟然如此有模有樣,他推著眼鏡間的眼鏡框,那模樣活脫脫像我上中學時的物理老師一樣。
他跟我說,“葉佳宜,這個躲字,你能參透其中的情義嗎?”
我終於放棄了盤子裏的排骨,將手裏的筷子放下。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我好好吃完這頓飯。
而我,也終是吃不下去了。
我起身,躲到在沈家現在屬於我的客房裏,蜷縮在柔軟的床-上,在這炎炎夏日裏,燥熱的渾身難受。
沈一鳴想告訴我什麼?他無非就是想告訴我,霍少寒是愛我的。
他現在是愛我的,隻是因為之前的舊情-人回來了,他無處安放,無法麵對。
可他心裏是愛著我的,為了我不讓我難過,為了不讓我整日整夜的想著他是跟路菲在一起,所以他躲出去了。
他尋了一個出差的借口,遠遠的離開了。
這樣,隻是為了告訴我,他心裏有我。
嗬~
我不懂。
這算什麼呢?
他躲出去,就可以證明愛我嗎?
還是說,他躲到越南去,路菲就會消失了?就不存在了?就不會橫亙在我們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