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沈一鳴說出那句話之後,江瑤就停止了跟他所有的爭執,任由他將霍少寒的地址給了我,也沒再有絲毫的反應。
我知道,她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哀裏。
江瑤全心全意的姐妹之心對我,可我在此時卻無法全心全意的陪她。
到底,在我們的姐妹感情之間,是我負了她。
因為我是愚蠢的。
因為此刻,霍少寒的命,在我心裏更重要一些。
所以,我還是舍棄了江瑤,獨自去了機場。
但是我趕到的時候,還是有些晚了。
我漸漸明白沈一鳴所說的,沒時間了。
因為政府已經接到了通知,開始取消航班了。
沈一鳴給我的地址上,明確的寫著胡誌明市,霍少寒在胡誌明市。
可直飛胡誌明市的航班,卻在十分鍾前,被取消了。
我愕然的聽著機場裏的廣播,在碩大的空間裏兜兜轉轉,竟有一種心被撕裂的感覺。
衝到前台,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喊叫,“女士,抱歉,您再幫我看看,到底能飛嗎?現在能飛胡誌明市嗎?”
服務台的小-姐被我問的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看我,“你剛才沒聽見廣播裏一直在播嗎?不飛了,不止今天不飛了,可能短期內,接不到通知,都不飛。”
絕望,在心底,肆意的蔓延。
“那,那我還有其他辦法去越南嗎?還有沒有別的入境方式?”
“不好意思女士,那您需要自己去查了,我們這裏隻負責航班的谘詢。”服務台的小-姐,就這麼無情的回複了我。
我差一點,當場跌落在地。
就在身子踉蹌傾斜的時候,一個儒雅的紳士扶住了我,“小心~”那聲音,也如泉水般動聽。
我怔了一下,抬頭,不禁被眼前男子的氣質驚豔到。
隻見他穿了一身的條紋西裝,手提行李箱和公文包,麵容帥氣,一絲不苟。
我看了他一眼,居然連說謝謝都忘記了。
他就站在我的身側,同樣詢問服務台的服務人員,“你好,請問,飛往硯港的航班,確定可以起飛了嗎?”他將手裏的登機牌遞上前去。
我有一瞬間的愣怔,硯港……硯港……那不是越南的一個城市麼?
思付間,服務台的工作人員就已經打了電話,似乎在跟上級交流詢問。
等了好一會兒,服務人員才答道,“可以起飛,不過是最後一班能飛的航班了。”
乍一聽,我的腦神經被挑動了起來。
在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然搶過了他手裏的登機牌,對服務人員道,“不好意思,我買這個航班!”
不管硯港是哪裏,隻要是越南的,我想著,隻要進了越南,總是可以到達霍少寒的所在地的。
可服務台的工作人員卻繼續冰冷的對我道,“不好意思,女士,這個航班已經停止售票了。”
“可是飛機不是還沒有起飛嗎?沒有起飛,不是就有希望嗎?”我這樣的話,脫口而出,已經不是對服務人員說的了,我是在對自己說。
隻要這最後一班飛往越南的航班還沒有起飛,我就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