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就幾乎都在車上。
霍少寒開了足足十六個小時的車,一定累壞了。
可到了別墅之後,他卻沒有絲毫要休息的意思,而是換了車,又喚了司機,送他和路菲去醫院。
對,是他和路菲,沒有我。
沒有人理會我。
我背著背包,目送著他們又重新離開別墅,心裏五味雜陳。
抬一抬腕表,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鍾了。
這時候去醫院,隻能掛急診。
可霍少寒很固執。
他固執起來,是不聽勸的。
我除了把這個解釋成為他很在乎路菲以外,就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回到碩大的客廳裏,將身上的背包狠狠的扔在沙發上,就去了衛生間。
經曆了這麼久的顛簸,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的吐了出來。
而且老天像是要跟我作對似的,足足吐了半個小時,將整個胃都要吐出來了。
最後,幾乎昏厥在衛生間裏。
家裏的傭人珊姨聽到我的聲響,跑到衛生間裏來將我扶起。
我卻沒有半分的感激,隻是冷冷的笑,“你不是路菲的人嗎?不是被她收買了嗎?看到我這副樣子,應該替你的主子開心吧?”言語之間,全是紮人的刺。
珊姨一下子愣住,眼睛裏帶了驚恐,可過了一會兒,又漸漸緩和過來,假裝沒有聽見我的話,扶著我往房間走。
我就一直笑,這路上一直笑,笑的骨頭都疼了。
想想,何必跟一個傭人過不去呢。
不知道是真的睡過去,還是昏厥過去了,躺到柔軟的大床-上,我的意識竟然就模糊了。
霍少寒和路菲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知道,路菲的傷勢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
就這樣睡死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也算是睡了一個好覺。
隻是這覺終究是睡的不怎麼安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一眼身側,霍少寒並沒有睡在我的身旁。
摸一下旁邊的床單,是涼的。
這一晚,霍少寒沒有睡在這裏。
因為昨晚睡的迷糊,我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匆忙起身去浴室洗漱了一下,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出門。
霍少寒也不在客廳裏。
珊姨在收拾餐廳的餐具,我瞥了一眼,忍不住上前問,“少爺昨天睡在哪兒的?”
珊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又問旁人,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答案。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敲響了路菲的房門。
路菲此刻,就躺在舒適的大床-上休息,人已經醒了,正在喝粥。
看到我,眼中似乎閃過一抹訝異。
我就徑自走向她的身旁,“怎麼樣了?”我問她。
她如實道,“除了在診所裏看出來的,小臂還有些粉碎性骨裂。”說著,她就抬了抬小臂給我看,隻是表情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我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清冷的問她,“你後悔嗎?”
路菲忽然就放下手裏的勺子笑了,笑的放肆,“恐怕這會兒,後悔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