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把電話打給了尤尊。
電話響了好幾次,他才接起來。
我趕忙問他星輝娛樂的事。
尤尊沉默了片刻,隻對我說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尤尊就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哥沒跟我說,我剛拍完手頭上的戲,就被緊急調回了。然後哥就把我派來了慶陽。”
“慶陽?”我從霍少寒的二叔那裏聽到過慶陽這個地名,“就是霍少寒旗下的化妝品公司的總廠所在地?你在那兒幹嗎?”
尤尊就在電話裏低咒了一聲,“鬼知道我在這兒幹嘛!雖然霍家那個家也跟我沒多大關係,可霍少寒那家夥自己一個人逞英雄,把我丟在這個鬼地方做狗熊!想想我也不爽!”
看來,尤尊一回國,就直接去了慶陽,他還不了解我這邊的情況。
但從他的話裏可以聽出來,霍家出事了!
霍家剛剛大張旗鼓的高調回國,這麼快就出事了?
看起來,星輝娛樂倒閉了,剛抓起來的化妝品公司也出了問題,整個霍家,亂成一團了!
我在房間裏踱步的頻率就更快了一些。
尤尊這個家夥竟然也從霍少寒的嘴裏套不出話來麼?
霍家一夕之間出了這麼多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
都是白傑搞的?
眼看著聶銘宇請的阿姨將飯端上了飯桌,聶銘宇招呼著我喝湯,我卻有些恍然的坐下來,食不知味。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圍繞著我,我轉不出來,也走不進去。
我現在,就像一個局外人。
可明明早已成了局中人。
我難受的無以複加,吃飯的時候,就咬到了舌頭,疼的眼淚都流出來。
聶銘宇匆忙湊上前來,輕聲安慰我,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然後幽幽的在我頭上歎氣,“你要是實在難受,就喝點酒。”
彼時,我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聶銘宇,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因為我猶記得,那時候,我回國後跟他見麵,在一家咖啡廳裏,他同我說,人糊塗的時候比清醒更難過,所以他從來都不主張喝酒,而是主張喝咖啡。
我就怎麼也忍不住反問他,“你說,人要時刻保持清醒的。”
聶銘宇就拉著臉笑了,他狠狠的揉了揉我的碎發,“看你清醒的這樣都這樣難過,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於是這一天,聶銘宇真的去給我買了一瓶紅酒、一瓶洋酒、一瓶白酒、一瓶啤酒回來。
因為,聶銘宇的住處,是沒有酒的。
他將那四瓶酒往桌子上一放,有些迷蒙的看著我道,“不知道你喜歡喝哪個。”
然後我就哭笑不得。
喜歡喝哪個?
想要一醉方休的時候,什麼都好喝!
所以我幹脆就一口氣把那些個酒瓶子全給打開了!
這好像把聶銘宇嚇了一跳。
他看著我,呆愣了好幾秒,才道,“你跟上學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我訕訕的笑,“人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慢慢的,就要開始在上麵塗鴉,興許在學生時代,還是的一副勉強看得過去的水墨畫,但到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什麼,興許,從來就是抽象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