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月光皎潔,星光璀璨。
這一晚,靜謐無波,耳鬢廝磨。
我走在幽暗冗長的街道上,聽著自己細碎的腳步聲,耳邊,全都是從前,還有這些日子裏,霍少寒對我的情話綿綿。
我想,霍少寒,這一生遇見你,已足夠,已無憾。
當我敲響落雁湖畔別墅的門時,聶銘宇合衣打開門,站在我的麵前。
隻是頭發蓬亂,下巴上長滿了胡茬,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那完美的紳士,莫名平添了一絲頹廢美。
然後,看到是我的那一刹那,我明顯看到他的眼神狠狠的激蕩了一下,卻平靜無波的對我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我微微的扯一下嘴角,“是,我回來了。”
那一刻,聶銘宇沒有克製住衝動,他撲上前來,一把將我擁在懷裏,緊緊的!
我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劇烈呼吸,輕輕歎了一聲,難得沒有推開他。
良久,他才就我迎進屋內,我的房間,始終被他整理的極好,他一直在等我。
可最後,我們躺在緊挨著的兩間房裏,誰也沒睡著。
彼此聽著彼此輕微的翻身聲,好像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就看到整個別墅的畫風已經完全變了。
古時候都說是張燈結彩,而今,聶銘宇將整個別墅裝扮成了一個夢幻的世界,到處都是粉紅色的氣球,紫色的綢縵,更多的,是玫瑰花瓣簇擁成的各種花球,合理又明亮的裝扮在牆壁上,牆柱上,讓整個別墅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童話的世界。
我出門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
聶銘宇就歪過頭來,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我問,“還滿意麼?”
我的心莫名狠狠抽動了一下,“其實不用……”
話還沒說完,聶銘宇就截過話頭去,“用,用的,葉佳宜,用的。”
然後,我竟找不出一個詞語來辯駁。
隻能望著聶銘宇的張羅,變得手足無措。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落寞,聶銘宇就從梯子上下來,緩步來到我的身旁,眼神緩慢而又深情道,“葉佳宜,告訴我,你是怎麼做了這樣一個決定的?”
他似是很不解,很疑惑。
然後我就抬眸看著他,笑了。
隻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我拽著嘴角聲音清淺的對他道,“你見過狼群嗎?”
我說,“一個狼群,打頭的三匹狼是病弱的老狼;接下來是五匹相對強壯的近衛軍,它們會照顧前麵三匹老弱,並控製著狼群的速度。在中間的又是五匹健壯的狼,它們是承前啟後的中樞。而最末尾的那匹孤獨的狼,它才是這支隊伍中最威猛的,它要觀察後麵是否安全,還要關注著前麵的行進狀況!秩序和規矩無處不在,各負其責,團隊才能前進!”
我的聲音很輕,很淡,話語卻又很重,“狼性如此,人乎哉?”
我說,“無論愛情亦或婚姻,都是團體作戰,最起碼,是兩個人,聶銘宇,告訴我,如果這個團隊裏,最後一隻凶猛的狼,受了重創,負傷前行,會是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