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景濤不敢置信的盯著我,“你調查我?”
我的眼角是一片淒冷,“我倒是後悔,沒有早些調查一下你。”
嘴角掩藏不住的淒楚,我淡漠的問道,“路景濤,我隻問你一句,你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掛念過葉佳音正在遭受什麼,又有沒有想過,我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又在經曆著什麼?”
“作為一個父親,你有想過你應承擔的職責和責任嗎?”
我的目光,死死的鎖住路景濤那明明已經昭示著歲月的痕跡卻依然俊逸非凡的五官,眼底,透著倔強。
路景濤的目光就開始漸漸變得幽深,嘴角劃過一抹不經意的淩厲,他隨即鬆垮了一下嘴角,“你,是來控訴指責我的麼?”
我冷漠的笑了,“你需要我的控訴和指責嗎?我隻是來問你,你接下來打算要怎麼辦?”
說完,我就心中閃過一抹淒涼和難堪,“你打算怎麼辦?又打算要我怎麼辦?”
路景濤的眼眶已經有些血紅了,“佳宜,你究竟什麼意思?”
“我究竟什麼意思,還用得著說的那麼清楚了嗎?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再瞞著了,你當初之所以失蹤,其實並不是失蹤吧,你隻是因為霍家舉家搬遷去了美國,也跟著滕素蘭去了美國而已。”
說到這裏,我左胸口的位置就傳來一陣鈍痛。
胸悶。
莫名的煩躁,我就走到窗戶的位置,一把將窗簾打開,拉開窗戶。
本是想透口氣,奈何外麵燥熱的天氣,就算是到了夜晚,也沒有透出幾分涼意了,反倒是屋裏空調的涼氣被抽走了不少。
那種煩躁感,就更加的飆升。
下午在霍家後花園看到的一切,又如數竄進我的腦海裏,折磨的我頭疼欲裂。
我沒有再去管身後的路景濤,隻是扶著窗沿,不停的深呼吸,盡可能的抑製住自己眼底的淚滴。
良久,良久,路景濤略顯滄桑的聲音,才從我的身後傳來。
他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還是笑,隻是差點就把眼淚笑出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路景濤就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再也沒有了最開始的高貴和驕傲,“我承認,當初……是因為她,我就頭也不回的緊跟著去了美國,這幾年之所以沒有給國內留下一丁點的信息,也隻是因為,不想讓我們的這段關係曝光……”
“我不能否認,在美國的這幾年,我跟她……終於過上了我們曾經最想要過的一段日子……我不想透露自己的訊息,就是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再次破壞了我們的……”他說不下去了。
臉上浮現出一陣陣的愧疚和悔意。
那模樣,簡直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就連他身上那套私人訂製的昂貴西裝,都仿佛失去了先前的光亮。
他扭扭脖子解開襯衣的扣子,幹脆將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就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那一刻,我才真正在路景濤的身上看到了蒼老。
才好像看到他是真正的步入了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