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些事……你都知道？”
霍少寒的煙夾在指尖，燃盡了，灼傷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指，他才驚覺，然後又快速的從煙盒裏掏出一隻煙來點燃。
狠狠的吸一口，又吐一個濃濃的煙圈，“對，我都知道。”
他將頭撇向窗外，留給我一個後腦勺，“因為最後的行動，是我跟聶銘宇商議好的。”
“你們……”
“我們最終，聯手了。”霍少寒毫不避諱道。
霍少寒和聶銘宇聯手了？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在不停的被顛覆。
我曾經以為他們是死對頭，甚至一直擔心他們兩個會因為我而鬥起來，可我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會聯手……
似乎是能感應到我的疑惑，霍少寒沒有回頭就淡淡的解釋道，“因為，我們愛著同一個女人。”
他說，“白傑設計殺害了你病重的父親，葉佳宜，這件事，始終都懸在我的腦海裏，與其說我跟白家的深仇是家仇，倒不如說，你爸的死，給我的衝擊更大！所以，我是不可能饒過白家的。”
“而同樣的，聶銘宇也是。”
“他得知了你當初差點被白傑推入海底害死，便自此恨他入骨。”
風，透過窗戶的縫隙輕輕的吹進來，在這悶熱的夏天，竟透著幾分涼意。
窗外的天，也迅速的陰沉下來，蒙上了幾朵烏黑的煙雲，那淒冷深沉的顏色，美極了。
又要下雨了呀……
我微微閉著眼睛，深深的吸口氣，唇瓣抖動了好幾次，依然猶豫著沒有開口。
隻是在重新抬頭看向霍少寒那張英俊無比的臉龐時，才終於忍不住道，“是……你告訴他的嗎？”
“我差點被白傑害死的事……”聲音，幾乎要低進塵埃裏。
但霍少寒依然還是聽見了，或者說，他沒聽見，也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而他，似乎一直在等著給我答案。
他低沉暗啞的嗓音道，“是，是我告訴他的，因為……沒有比那個時候，更好的契機了。”
我仰頭，望天。
卻隻能望到那冰冷的天花板。
笑，就在唇角蔓延，隻是那笑容裏，帶了濃鬱的苦澀揮之不去。
他承認了，霍少寒居然承認了。
是啊，他又怎麼會不承認呢？他今天在臨走前跟我說這些，就不是要跟我坦白一切的麼？
“所以，你是要跟我說什麼呢？是想要給我坦白這一切，然後讓我在最後時刻，做一個選擇，對麼？”
我不明白自己的聲音裏為什麼帶了那麼一絲絲的淒厲。
霍少寒就猛然上前一步，重新死死的按住了我的肩頭，霸道凜然的氣質，一下子就蓋過我的頭頂，甚至遮擋了我側目視線裏的那厚重的烏雲。
他緊緊的抓著我，鎖住我的水眸，張著性感的薄唇道，“葉子，你如果這樣想，就太低估我了。”他說，“我之所以現在跟你坦白這一切，是因為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如果……我不想你在離開這裏之後，還留下什麼遺憾。”
腦袋嗡的一聲，我吃驚的看著霍少寒，“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