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若非你方才使了那麼一招我竟一直沒有發現, 原來當初那個帶麵具的女娃娃是你。”侯遠山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沈葭道:“你當初教我時說過不可以隨便使用,所以我真的很少用的,不過在外麵流浪的那半年裏它可是救了我好幾次性命呢。”她越說越覺得興奮起來, “原來咱們倆六年前便已經見過麵了, 說來還真的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好了呢。”
她說完又不由歎惋, “如果我們那個時候像現在這麼熟悉,你把我和奶娘帶走,會不會奶娘就不會那麼早就走了。”
侯遠山凝眉看著她:“你奶娘是怎麼離開的?”
沈葭目露哀傷:“操勞過度, 身子虧空了。奶娘這輩子都是在為我付出, 而我根本沒來得及向她盡孝……”
侯遠山心疼地將她拉進懷裏:“奶娘不會在意這些的,她那麼疼你,如果在天上看到你過得好她就會開心。你過得幸福才是對奶娘最好的報答。”
沈葭將頭埋進他的懷裏,溫順的點了點頭。
二人難得出來,去酒樓裏用了午膳,接著又一起去遊湖, 到了晚上在繁華的東市玩樂了許久方才回了家。
一到青鳶閣, 便見沈津錫抱著侯寧,楚王站在一旁抓耳撓腮的,做出各種古怪的樣子哄侯寧開心,小丫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認真地看著,樂嗬嗬地笑個不停,站在沈津錫腿上激動的都要蹦起來了。
沈葭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楚王這般,一時竟覺得有些心酸。
沈津錫看到他們回來趕忙站了起來:“你們可算回來了, 這丫頭剛才一直哭鬧個沒完,我和父王都快急死了。”
楚王嗔他一眼:“少說兩句,葭兒和遠山難得能在京城裏轉轉,哪來那麼多抱怨,我這還沒說什麼呢。”
沈津錫聽了這話想到自家父王方才那滑稽的模樣,噗嗤便笑了:“是了,父王還真是難得這麼哄一個孩子呢。”
楚王頓時滿頭黑線,下巴上的胡子氣的都要翹起來,整個人越發搞笑。
沈葭如今對楚王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雖說他以前為自己做了不少事,但讓她受了不少苦也是真的,以前的種種她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們父女之間,也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就解了心結。
不過好在她和遠山哥不會在這裏呆太久,這幾日對楚王和顏悅色她還是做得到的,畢竟多一個靠山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謝謝爹。”沈葭難得真誠地道,不管這個父親對她如何,對安安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麵對沈葭楚王的目光溫和了許多:“這有什麼好謝的,安安也是我的外孫女嘛。行了,你們倆估計也累壞了,趕快帶著孩子歇著吧。”楚王說完,負手離開了。
沈津錫倒是沒走,上前一步道:“我聽說你們遇上刺客了?心倒是蠻大的,這時候還敢在街上亂轉。”
沈葭此時有些口渴,讓琉璃幫自己倒了杯茶,這才道:“刺客是誰派的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沈菀入了獄,楚王妃已經夠慘的了,我懶得跟她計較,左右我和遠山哥過完了年便走,今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沈津錫微微有些驚訝:“你們真打算過完年便走啊,我這些日子看你和父王處的挺好,隻當你對以前的事不在意了呢。”
沈葭神色黯了黯,隨即苦笑著搖頭;“有些事不是輕易就能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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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關,大雪一連下了兩日,整個楚王府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前段日子王府南麵的後院裏新移植了幾株紅梅,眾人都誇好看,沈葭這日閑悶便趁著侯寧睡下拉著侯遠山一起去看。
說是幾株,到了才發現那紅梅多的都堪稱一個小梅林了。嫣紅的梅花傲然綻放,樹枝上偶有白雪堆積,與那紅色的梅花交相輝映,別有一番景致。
清風吹起時送來縷縷清淡的梅香,沁人心脾。
“聽說這紅梅是我哥讓人移植過來的,他素來不是個愛花之人,卻不知怎麼突然改了性子。”沈葭伸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掌心,很是不解地道。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不喜歡花的人突然之間栽種了這麼多的梅花過來,她有些想不明白。
正想著,卻聽侯遠山突然沉聲道:“那邊有人。”
沈葭微怔,隨即順著他望的方向看過去,果真見一白色的身影閃過,在那紅梅盡放的林子裏那抹白色格外紮眼。
“是個女人。”沈葭很是確定地說著,拉了侯遠山的手腕興致勃□□來,“恐怕是哥哥金屋藏嬌呢,咱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