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解決了沈津錫的終身大事, 一切又回歸了平靜。沈津錫和木瑤正值新婚, 自然如膠似漆,每日躲在自己屋裏鮮少出門,也不知在幹些什麼。

沈葭覺得這王府裏的日子實在煩悶, 突然便想念起自己家了, 又想到公爹還獨自在家呢, 遠山哥雖表麵不說什麼,但一定歸心似箭,便也不想留在這府中過年, 臘月二十九便執意要離開王府。

楚王費心想留他們些時日, 卻耐不住沈葭堅持,最後隻得作罷,隻說若有時間定要常回來看看。

至於林靖宇,皇上特封他為太傅,教導皇上和皇後現今唯一的女兒嘉寧公主沈檀。有了官職,自然是不好再離京的, 因而這次便隻侯遠山一家三口上路。

因為害怕顛簸, 三人這次依舊選擇水路,楚王闊氣地包下了一整艘船隻,並塞了幾個侍奉的丫鬟以及做飯的廚子等。對此沈葭是想拒絕的,可耐不住楚王的一番心意,最後便隻好作罷。

一家三口用一艘大船無疑是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不過想沈葭長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王爺之女應有的氣派與尊貴,倒也算是難得的一次經曆。歡喜之餘難免又覺得些許辛酸, 不過還好,她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讓她不開心的地方,和丈夫女兒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因為是回家,沈葭和侯遠山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也終於可以好好欣賞這一路的風景,每到了較為繁華之地,也會歇上片刻,體會當地的風俗人情。

等回到杏花村,已是三月中旬,春暖花開之時。

薛知縣得了消息早早地親自帶人在碼頭侯著,杏花村的村民們也有不少人帶著蔬果餅子迎接他們,倒是難得的大陣仗。

沈葭從船倉內剛探出頭來,便被眼前那浩浩蕩蕩的人群給嚇得重新縮了回去。侯遠山抱著侯寧緊隨其後,正要往前走誰知她又退了回來,不由詫異:“怎麼了?”

沈葭聳聳肩:“好多人啊,這也太誇張了些吧。”上次哥哥來這裏也沒這麼大的陣仗,如今這般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鄉親們了。

侯遠山握住沈葭的手:“別擔心,有我呢。”

他說著,一手抱著侯寧一手牽著沈葭從船艙裏走出來。薛知縣帶了人上來見禮,侯遠山親自去扶了他起身,又對他施了一禮:“薛大人,我和我家娘子既回了此地便仍是你的子民,哪有為官者向百姓行禮的道理?何況,薛少夫人是我的師妹,咱們也算是一家人,更不必如此見外。”

一旁的薛攀也跟著道:“就是爹,遠山哥和咱們又不是外人,搞為官者的那套虛禮做什麼,咱們兩家今後必然還是要往來的,都是一家人。”

薛知縣笑著應是。

侯遠山環顧四周見沒有木珂的影子,不由心下困惑:“怎不見木珂師妹?”

薛攀笑道:“她原是吵嚷著要來的,但有了身子行動不便,我便讓她在家歇著了,遠山哥若想見她去家裏坐坐就是。”

沈葭一聽喜上眉梢:“幾個月不見竟已有了好消息了,那等有了空自是該去家中坐坐的,待我向她問個好。”

薛攀笑著點頭:“會的,她今兒個早上還念叨著你們怎的還不回來呢,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侯遠山和沈葭夫妻又和迎接他們的鄉親們寒暄客套了兩句,對著眾人行了禮,這才動身回杏花村。

村口迎接的人也是不少,連高裏正都親自過來了,沈葭和侯遠山少不得和眾人寒暄,最後方才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侯遠山和沈葭先去袁林氏家中打了招呼,袁家似乎因為袁來春的離去變得不太一樣了,袁林氏看到她們雖有欣喜,卻又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不過三兩句話便沒什麼可說的了。而全程,沈葭並未見到月娘還有阿瑋和阿琦的身影。

回到自己家,侯老爹正很是勤快地在花圃裏給花兒澆水,裏麵的迎春花開的正好,俏生生、嬌嫩嫩的。侯老爹一邊給花澆著水,一邊嘴裏哼著聽不懂的調調兒,很是悠閑自在。

幾個月不見,侯老爹如今穿的衣裳正常多了,整個人看上去也很爽利,幹幹淨淨的。

侯遠山喉間一塞,鼻子有些發酸,輕輕喚了聲:“爹。”

侯老爹聞聲扭頭望過來,看到他們三個人嚇得手裏澆花的水壺扔在了地上,惶恐地躲進了屋裏順便再關上房門,但又留了一條縫隙咕嚕著眼珠子探過來。

沈葭和侯遠山互望了一眼,又齊齊看向侯遠山懷裏的侯寧。此時侯寧將近一歲,已經能站的很穩了,在大人的攙扶下還能走上一段路。侯遠山彎腰將侯寧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身子朝侯老爹屋子的方向道:“爹,你一定想安安了吧,你看安安又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