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晉-江-文-學-城-(1 / 3)

【尊、尊上,您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

靈獸與靈獸之間,自有一套溝通語言,人類很難感知。

靈鯉心想,難怪昨天它的弟弟被嚇瘋了,滿嘴都是“客院”、“凶獸”,原來客院裏當真有凶獸!

還是風臨界從未出現過的可怕品種。

“哈,唐師兄,這頭靈鯉也病了嗎?”雲嬈嬈昨日是見過靈鯉發病的,今日再次得見,忍不住嘖嘖稱奇,“咱們會不會趕不上比試啊。”

唐玉瑾也心道奇怪,正想用術法控製靈鯉,靈鯉又將腦袋埋下去了一點,哭唧唧地懇求:

【嗚嗚嗚,尊上您千萬別吃我呀……】

一般來說,靈獸不回應,就是在打量對方,靈鯉見阿宸盯著它看了幾眼,以為他想找地方下嘴。

阿宸見這靈鯉毫無眼色,不耐煩地豎起頭,冷聲對它道:

【起來。】

靈鯉嚇得心肝一顫,趕緊從地上爬起,一邊抖,一邊朝眾人湊來。

唐玉瑾沒想到靈鯉又突然乖了,心中疑竇叢生,但為了趕時間,隻能忍了下來。

眾人乘坐靈鯉,出發至北鬥派招徒大會的現場——首峰北辰峰。

在前往的途中,興許靈鯉是從未見過遠古凶獸,它表現得非常熱情,努力介紹著本地風土人情,攪得阿宸不厭其煩。

【尊上,您別看這個門派這麼大,實際上裏麵的修仙者個個都是草包……】

【尊上,您實力如此強大,為何會來小小的風臨界?】

靈鯉正囉嗦著,忽然,它往上一躍,穿過浩瀚的雲海,到達了山巔之上。

但是,它一不小心跳得太高,引起一陣顛簸,差點將雲纖纖抖了下去,雲嬈嬈更慘,直接撞進了唐玉瑾的懷裏。

靈鯉心道一聲壞了,聲音快要哭出來似的:【尊、尊上,方才有沒有影響到你……】

眼看著靈鯉背上一片混亂,雲纖纖抓著魚鰭,頭發全亂了,右手卻死死地將阿宸小心護在懷裏。

見狀,阿宸內心一陣煩躁,終於忍無可忍,怒道:

【再抖,吃了你!】

靈鯉被阿宸威脅要吃了它以後,背不酸了魚翅不疼了,整條魚也不敢抖了。

它馱著眾人到達雲端,下方是北辰峰。

雲層慢慢散開,眾人麵前,北辰峰的景色如畫卷般展開。

北辰峰頂建著一座能容納千人的廣場,此時的廣場上綠樹成蔭,奇花遍地,一幹身著白衣的北鬥峰弟子早已到場,圍繞著中央那座金銀台席地而坐。

金銀台上煙霞漫漫,仙氣蒸騰,靈鯉躍得高了,使得雲纖纖窺到五名仙人的影子。隻見那五名仙人正在安然打坐,他們背後是一輪東升的旭日,燦爛的金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

雲纖纖等人來得已經算晚了,顯然,大部分峰主和弟子們已經到了。

雲嬈嬈望著金銀台上最中央的俊美仙人,激動得不能自已,失聲道:“玉瑾哥哥,那坐、坐在最中間的是淨斂神君嗎?”

雲纖纖毫不在意地收回視線。

淨斂神君,是上一世雲嬈嬈的師尊。

這個男人如今是風臨界最強的修仙者,雲嬈嬈得他點撥後,很快成為了北鬥派女修中的翹楚。

雲纖纖曾清晰記得,雲嬈嬈著一襲飛揚的紅衣,手持天河劍,驕傲高貴,不可一世,令他人折服。

當然,現在,淨斂神君才是最萬眾矚目的人。

雪袍男人端坐金銀台,手持白鸞尾,朦朧的雲霧間,依稀可見他肌膚若冰雪,遠觀如雲中仙,鏡中花。

在場所有女修目光灼灼,視線齊齊彙聚在金銀台,即便是男修,也忍不住頻頻側目。

隻要淨斂神君在的地方,即便他未露全貌,也足足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自靈鯉靠近北辰峰後,雲嬈嬈盯著淨斂神君的方向,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小嘴就沒停過,她將淨斂神君從頭到尾誇了個遍,來回都是“淨斂神君長、“淨斂神君短”等車軲轆話,連他的頭發絲都是那麼的仙氣飄飄。

待得靈鯉隔得近了,雲纖纖這才稍微看清楚淨斂神君的大概輪廓,比起雲嬈嬈那些對他的浮誇的溢美之詞,雲纖纖對他的觀後總結倒是幹淨利落——確實挺好看。

可惜呢……就是身形有些讓人眼熟。

由於她的夢境是一直斷斷續續的,有時候連前世的前因後果都連接不起來。現在她隻記得自己被唐玉瑾掐得差點沒了命,後麵的很多事情尚且處於一片混沌狀態中。

這位淨斂神君如此眼熟,想必在前世他們曾遇上過吧。

對於這種不知道什麼來由的人,雲纖纖根本沒放在心上,滿腦子都是等會要比試的內容。

從靈鯉上下來之後,唐玉瑾便告別二人,與其他管事弟子彙合去了。

雲纖纖則跟著雲嬈嬈,一齊往比試者的等候席位上走去。

雲家是北鬥派重點扶植的世家大族,又占據著風臨界最優厚的靈氣產出地,雲嬈嬈和雲纖纖穿著繡著家族標誌的綠衫,二人剛一入場,眾多修士們便朝她們望來。

雲嬈嬈見狀,特地加快腳步,走在雲纖纖身前。

“瞧她們衣衫上的標誌……莫非她們是東南雲家人?”一名女修說道。

“雲家近幾年勢頭正旺,背後又有北鬥派撐腰,她們身上必定攜帶不少靈丹妙藥、珍奇法寶,咱們散修真是難了喲。”

為了盡可能地保證比試公平,上場的修士攜帶的法器級別不能超過中品,使用的數目不能超過三件。

“唉,真是羨慕她們,可惜我不會投胎,要是投身在雲家那該有多好……”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之中,雲嬈嬈腳步輕盈,眼神傲慢,下巴抬得更高了,嘴角掛上了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