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的轉變,或隨天氣,或隨環境,時常都是沒有由來。
走出“谘詢處”,圍著小湖走了一圈,細細一看,林蔭樹叢裏,棲息著各種飛禽,什麼喜鵲、百靈、畫眉、鷓鴣、布穀、啄木、鸚鵡、斑鳩;抬頭,又能看見烏鴉、鷹隼、大雁、金雕、黃雕、褐雕、金鵬等遊掠天際;低頭,道上行走的鴕鳥、孔雀,湖邊站立白鶴、黒鶴、紅鶴,水裏遊的黑頭鴨、綠頭鴨、鴛鴦等等。叫的叫,飛的飛,走的走,遊的遊,倒是快活。
再看看那湖中,紅色的魚、橙色的鯉、黃色的鱔、綠色的龜、青色的鱷、藍色的鯛、紫色的鮨,密密麻麻又層次分明,就像倒映水中的彩虹,惹眼又心醉。
順著湖邊的林蔭,繼續往前直走,翻過兩個小山坡,連綿的草原延伸到視線的盡頭,蜿蜒的大河,橫穿而過,什麼赤馬、鬃馬、白馬,什麼水牛、犀牛、耗牛,什麼麋鹿、駝鹿、梅花鹿,什麼綿羊、山羊、岩羊,成群結隊,浩浩蕩蕩;又有鑽地的麅子、跳奔的袋鼠、亂爬的蟒蛇、低飛的蜻蜓。
延生鬥膽,朝著眼前的大草原,撒腿狂奔,忽然,被白色龍馬擋路,隻聽那白龍馬口吐人言道:“小夥,新來的,我帶你一程!”
延生見沒有馬鞍,也沒有韁繩,心裏有點發怵,卻又不想拒絕。
白龍馬仰蹄長嘯,一副轡鞍出現在他的身上,伸了伸腰,調整一番,用頭拱了拱延生說道:“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延生謝道,翻身上馬。
草原過半,入眼又是另一番景象,打盹的獅子、漫步的狼群、狂奔的獵豹、憤怒的野狗,甚至還能看見老虎坐在山坡之上,虎視眈眈。
延生已經從狐狸他們那裏知道了,這個地方,這裏麵的所有物種都是人類的化身,他們白天為獸,晚上為人,雖是禽獸身,卻還有一顆人心,所以看上去還算和諧。
沿著大河足足奔走了近三個時辰,來到一個峽穀口,見遠處一座座高山,延綿起伏,風光迤邐。
白龍馬說道:“前麵就是盡頭了,那些大山,我們還沒有資格進入!”
延生下馬,問什麼原因。
白龍馬解釋道:那些地方非同一般,以後,慢慢了解。
一人一馬,漫步大河邊上,白龍馬開口道:“不知不覺,在這裏已經三百多年了,也不知道現在的中國怎麼樣了?”
延生說道:“你問是哪方麵呢?”
白龍馬道:“運動方麵!你知道嗎,我以前可是運動員,跑步的!”
延生疑惑,說道:“難不成你說的一七幾幾年?”
白龍馬道:“不是,我是2016年,裏約熱內盧之前自殺的!”
延生更加疑惑道:“可現在,外麵才2017年,難不成人間一天,這廢物大陸就一年!”
白龍馬說道:“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上一天,廢物大陸一年,不過想想也對,對於廢物來說,本來就度日如年”。
延生滿臉震驚,隻能搖頭苦笑。緩過神,說道:“裏約奧運,中國隊算得上霸氣,奪得了26枚金牌,18枚銀牌,26枚銅牌,算上足足七十整!”
白龍馬苦笑:“的確值得自豪!”
延生本想說排球、遊泳、乒乓球等項目的場景,卻聽出白龍馬話中的酸澀,倒是沒有再言語。
二人岔開話題,有的沒有的聊了一通。不覺日頭偏西,紅日漸墜。
大河從峽穀流出,紅日墜落高山之後,一人一馬站立峽穀口,身影模糊。
延生震驚的看著,馬是如何變成人。
“正式自我介紹,我叫白龍,以前是失敗的運動員,現在是成功的跑手!”白龍伸出手,笑著說道。
“我還是洛延生,死前是廢物,目前還是一個懵懂的廢物!”
延生暗想:這馬變成人了,我該怎麼回去?難不成走三個小時?
白龍看明白延生的心思,笑道:“放心,有捷徑!”領著延生走進峽穀,左繞右轉,十幾分鍾後,出現在大街上。和白天相比,這又是另一翻景象。
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水馬龍的喧囂,建築裏外,燈火輝煌。
二人坐上馬車,穿過幾條街,來到距離冒險者公會走近的步行街——瘋狂世界!
走近一看有瘋狂的舌尖——小吃街,瘋狂的裝扮——購物街,瘋狂的神經病——酒吧街。
白龍思忖著延生可能肚子餓了,便領著他往小吃街去。
一進小吃街,肚子總會忍不住咕咕叫,鼻子這個時候,總麵臨兩種情況,要麼享受,要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