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崩塌,整個世界足足下了三個月的大雨,一時間洪澇成災,狼藉不堪。
戰爭用鮮血和屍骨將這個世界弄成了‘病態’狀態。苦海崩塌,以摧枯拉朽之勢,強勢衝刷,於是冬天來了。
寒冬,大雪飛揚,整個世界銀裝素裹,一片聖潔,大地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需要春天來的時候才會有答案。
但是人們希望,春天能帶來綠色。
延生自從服食了紅色的‘冰藍魄’之後,仿若進入了冬眠狀態,久久不見醒來。
不望山上,藥聖人的回歸,似乎什麼都沒改變,卻又什麼都改變了。他和威廉漢姆以及哈爾斯都稱為過傳奇的人,而且曾經是許多冒險者的偶像。這兩人合在一起,那真是一呼百應。
許多人見藥聖人風采更甚往昔,實力更強,便忍不住問其原因,藥聖人隻是簡單說出‘玄力’二字,他們眼中又放出異樣的光芒。
藥聖人早已知曉延生普及玄力之事,細細觀看其留下的筆墨,發現還算詳盡,就連進階層次都分得清楚,再一次感歎延生的悟性。隻是,他有一件事不知道,那就是延生早在白家村之前,便已經有了十年的基礎。
記憶恢複後,延生實力更是大漲,可是他無法看到第三幅畫,這一點,就連深幽世界裏的他也不曾修習到。
藥聖人曾經尋找新的力量,在蒼淵海域他找到了玄力,初時他以為是這個世界上古時候留下來的,隻是,當他再一次進入到水卷風暴中時,他才明白,這玄力不過是掌握這方天地生死之人(元帝)留下的。
站在不望山山頂,望著白茫茫的世界,他感歎著世事變化,滄海桑田。
身邊,藍漱身披裘袍,雙眼在風雪中變得有些淒迷。
“當初為什麼主動切斷我們的本名魂結?”藍漱問出了一直想問,卻從沒問的問題。
當初前往骷髏島,她忽然感應到藥聖人的危險,且在此時,本名魂結牽動,她暈了過去,可是她看到了那場大戰,最後,藥聖人切斷了聯係,生死不知,而她醒過來,正好看見關魯傑和九倉等人,落入鬼紋鄂蛟的口中。
“你應該感受到了那場大戰的危險,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沒命的!”
“我不怕!”
“活著總會相見的!”藥聖人歎道。
藍漱忍不住問道:“你在蒼淵海域中到底經曆了什麼,你的靈魂屬性物呢?你的靈魂力呢?”
“哎,當初我進入海域之中,水卷風暴的能量很強悍,又有百爪魚在此間守護,久攻不下,金龜(靈魂屬性物)祭出,以自己的身體強勢融入風暴之中,保護著我,然而,百爪魚力量太強,如果我不散去靈魂力,金龜可能就從此消散,為此,不得不狠心將其斷開,回歸到苦海世界,說不定還會有相見的時候。”
“那你的玄力!”
“說也奇怪,那水卷風暴中竟然是些純淨的靈力,在那裏,我修煉的速度很快,這才會有現在的修為。”
“那現在呢?”
“延生進來之前,一條黑色百爪魚闖入,他與白色百爪魚大戰一場,奪舍之後,不斷吸收當中剩餘的力量,所有的靈氣都被它吸收!”
“你是受到了計劃者的指引嗎?”
“算是吧!”藥聖人淡淡說道。
葬天山上,計劃者望著雲海,保持著他原本就有的微笑,深邃的眼神變得迷惘。
“一切應該快要結束了吧!”猶疑的口吻與他臉上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上去矛盾、糾結。
破壞者穿過雲海,出現在他身邊,神情頗為愉悅。
“聽說你指引過的人出了蒼淵海域!”
“然後呢?”
“別緊張,當初我不管,現在也不會管,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師徒二人接下來還會攪動什麼風浪?”
“聽你的口氣,開始擔心了,現在如你所想,苦海崩塌了,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了,你所要的終極垃圾場已經成型了嗎?”
“別把我想得那麼壞,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隻是方式不同而已!”
“可是那些人怎麼辦?”
“什麼人?”
“被你害死的人!”
“誰害死了誰?誰又能害死誰?你知道你哪點最讓人不舒服嗎?虛偽,你這人就是太虛偽!”破壞者冷笑道。
計劃者臉上笑容收斂,不再說話,望著雲海,不知道在想什麼。
破壞者見其模樣,臉色變得凝重。
哈爾斯收到威廉漢姆的信,得知藥聖人已經從蒼淵海域中出來,並且修為大漲。他的內心是喜悅的,隻是嘴上不肯承認。兩人暗中較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聖教已經名存實亡,集合的冒險者在麵對這個沒有原則的世界時,還是沒能成功。無論是戰爭中勸和,還是苦海崩塌後重新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