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前幾日葛蘭前來試探,從各方獲取的信息分析,葛蘭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亡靈法師,從某一個角度說,她已經是暗黑力量的統領者。
這就意味著與暗黑力量還有一戰。
延生這幾日頗覺得不自在,一下子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傳奇故事,讓他很是….尷尬。因為他從來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恢複記憶的人,感歎著延生的際遇,沒有記憶的人,感歎著他傳奇般的經曆。可一切心裏活動隻有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有為天下蒼生想過,這一切都隻是巧合。莫名上升了高度,讓他很是困擾。
“趕快衝出這個地方吧!”
延生長長歎了口氣。
“想什麼呢?”藥聖人身影出現在延生身邊。
“師父!”延生恭敬喊道。
“我在想,這世界是不是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元帝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是說破壞者和計劃者?”
“是的,一個計劃著拯救這些人,一個又從中作梗,可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延生不明白。
“你呢?你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呢?分明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卻總有另一個自己在一旁搗亂。”
“師父的意思是?”
“其實世界從來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命運也是,摧毀這些的往往也是自己。所以黑是自己,白也是自己。說到底,輪回也是一場與自己的戰爭。”
“那在這場戰爭中,是黑會贏,還是白會贏?”
“各自造化。反正輸的,一定會是那個沒能守住自己的人。”
“那我們……”
“我們不就是沒有守住‘自己’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那要如何守?”
“還是那句話——各自造化。”
“師父想回仙界嗎?”
“仙人從來飄蕩,在哪都是仙界。”
“師父的仙力回歸了?”
“這個世界隻能有玄力!”
“靈魂力呢?”
“過去了。一開始,元帝覺得有了靈魂力,廢物也能成事?可惜,靈魂力不是廢物應該擁有的,在這放逐之地,擁有靈魂力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靈魂多動,又不穩定,要它何用?”
“但是沒有靈魂,那不就是行屍走肉?”
“靈魂是靠修的,不是一瓶天洛泉水就能洗滌的,所以真想總在殘酷之後。經曆了無盡的悲涼,才能重新立住。”
“就像玄力一樣嗎?”
“是的。靈魂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他分明處於身體之內,卻遊離於身體之外,動蕩中,很難守住自己。一旦逃離,你便陷入某種無盡的輪回。再也出不去。”
“師父說的是…自己?”
藥聖人苦笑,眼中閃過悲傷。
延生想到沒記憶時的自己和有記憶後的自己,他一度很矛盾。沒有記憶的自己是快樂的,這一點很肯定;可有了記憶的自己,雖然痛苦,卻有方向。
如果注定如此,那就揮動手中的雷劍,一路迎著荊棘上吧。
眼中逐漸變得明亮,提拔的身影變得頂天立地。
“我還是要回家。”延生笑道。
“這是你自己的修行!”藥聖人笑道。
兩人望著不望山,春風拂綠,細雨迷蒙,原來又是一年春。
轟隆隆!
天際雷聲轟隆,迷蒙散去,細雨急驟。
“又是春雷響,又是一年春,今年,又會發生什麼?”延生問道。
“今年,應該有一個了解了!”
轟!
天際烏雲湧動,龐大的龍影遮天蔽日,青龍咆哮,電閃雷鳴。
不多時,又見一隻金色大鵬自遠處飛掠而來。
“是了,今年注定是一個需要了結的年份。”延生望著天際那兩龐大的身影,自然知道是龍青山和姬柔。
了結吧,什麼都了解了,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解完了,便衝出這方天地,回到那個世界(地球)。
延生等不及了,他受夠了自己內心這種折磨糾結,他嚐試就在這個世界好好待著,其實挺好。但他無法回避心裏一種更急切的想法——回家。
吼!
唳!
青龍咆哮,大鵬尖嘯,瞬間幻化成人形,出現在不望山,萬丈瀑布之上。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藥聖人熟練的和龍青山打著招呼。在苦海世界,靈魂屬性物無不和這二人中的一人打過交道。
“洛延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百爪魚的身份!”
“什麼身份!”
“它是元帝的靈魂屬性物!”
轟!
延生腦海猛然回蕩嗡嗡之聲,一切都清晰了。
藥聖人一臉震驚,慢慢的,他終於明白之前為什麼如此說話了。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元帝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