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裙帶關係與新老交替(1 / 2)

《軍中綠花》我想大家都聽過吧?

這首歌,初中軍訓的時候,我就學會了,高中軍訓,大學軍訓,也一直是教官的必教曲目,可是隻有在這裏,在部隊,我才真正明白這首歌的含義。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

外邊白雪皚皚,一個連裏邊一百多人,一起在屋子裏合唱這首歌,我想,個中滋味,每個當過兵的人,都應該知道。

新兵連過半,我們也迎來了在部隊的第一個新年。

每個在外的遊子都了解,這種佳節倍思親的感覺,無論你是在外當兵,經商,打工。隻不過每個人表現的不同而已。

比如我麵前的這群人,大年二十九這天,一起窩在洗漱間裏,每個人抱著部隊的插卡電話,有的或哭或笑,有的沉默不語,有的開始感慨人生,我呢,這三個都有吧。

在部隊的大年三十,確實不太好過,不過生活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無論好過不好過,都會推著你往前走,直到你想起來的時候,不再計較苦與樂,隻是一段經曆而已。

思想教育隨著時間慢慢減少,訓練量隻增不減,我們離下連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下連,是對於新兵來說,比較悲傷的一個詞,雖然相處隻有四個月的時間,但是榮辱與共的感覺要比同學情來的更濃烈,而下連,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的,朝夕相處的戰友沒有人會說一定會在一起。

隻有我知道,我會留在這個地方,大家都會走,為了留在這裏,家裏還付出了三千大洋。

新兵連的日子,我和班長的關係從最初的看不慣到最後的最喜歡,感情很好,我不想離開班長和我的戰友,四個月的日子結下了很深的感情。

可是沒有辦法,因為我要考學,所以需要聽從家裏的安排,留在一個更適合的崗位,考學,是對於家裏來說,我當兵的全部意義。

就這樣,我成了班裏唯一留在教導隊的人,沒有跟著班長一起下連隊,而是留在這個熟悉環境陌生人的地方,教導大隊下屬十中隊,離別一樣很傷感,而在部隊這種地方,這種離別又很普遍,有一句話說得好,‘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說的就是我們。

有人會好奇,三千塊錢給了誰?就是我麵前這個黑黑的,身高還不及我鼻梁的老軍官。

這個人是我們教導大隊的大隊長,鞏金才,蒙古人,今年四十二歲,比我爸小兩歲,可不要因為他的身高和長相而小看他,他是我們新兵訓練的總教官,我曾親眼見過他表演擒敵拳,因為一位年輕班長帶兵不利,親自上前演示,一個側踹,腳直接抬到了那個班長的頭上!不憑借家庭,不憑借背景,完全憑借軍事素質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老兵,正營級,二杠二。

憑我自己這個小新兵蛋子,當然沒資格跟他搭話,是家裏動用了一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