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別看了!瑾姐姐她不會是故意弄壞主奏的弦的……大家都先散了吧,我知道有一家店裏麵賣弦,離這裏很近,我們……”
蘇瑾烏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那張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棕色的波浪卷發嫵媚的垂散,精心打扮的臉倒也稱得上美麗,可是一雙微微吊起的眼梢卻無端透出些許刻薄。此刻那雙鮮豔的紅唇不停開合,眼底暗藏的興奮卻顯而易見。
蘇瑾不是喜歡拉琴嗎?那自己就讓她一輩子也沒辦法再身處舞台。
演出迫在眉睫,眾人見付啟娜誠懇的‘替蘇瑾致歉’,便也都紛紛散去打算前去器材店。
“……娜娜,不是我弄壞的東西,為什麼要替我道歉呢?”
輕靈婉轉的聲音傳來,直直的激得付啟娜僵硬了後背。
“雖然我是第一個回到練習室的,但是我並沒有打開過大家的背包。如果還有疑惑,那大家大可以演出後拿著背包去派出所校驗指紋。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是事關我的清白,我不得不站出來解釋。”
蘇瑾的神情平靜極了,明媚的杏眼似乎閃爍著奪目的星輝,嬌俏的唇瓣花瓣般微啟,卻是堅定如斯。
看著坦蕩的蘇瑾,樂團的眾人對視了一眼,倒是主奏先站了出來:“蘇瑾,不怪你,我們也都相處很久了,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調查的事,演出完再說吧。”
言畢,主奏趕忙拉著幾個人出了門。
蘇瑾心中冷笑。
前世她是那樣的手足無措,那樣的驚恐,可是這一切表現落在樂團的眾人眼中卻都變為了心虛的鐵證。
付啟娜就這樣不由分說的把髒水潑在了她頭上。而當她演出完回家,還沒等她調查,憤怒的紀嘉禾就衝了進來,斥責她的丟人現眼,最後扔掉了那把相伴她數十年的烏木提琴。
甚至都沒有與樂團的眾人告別,蘇瑾再也沒能踏上舞台。
現在想想,紀嘉禾怎麼會這麼快的知道自己在樂團的一舉一動?
蘇瑾的眸光,如同尖銳的針,細細密密的停駐在付啟娜的背上。那冰冷嗜血的恨意,無論是何人看到,都會瞬時汗毛倒豎。
而此刻背對著蘇瑾的付啟娜表情是無法控製的僵硬,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一向信任自己又懦弱好揉捏的蘇瑾,今天是吃錯藥了?
勉強調整了表情,付啟娜回身擠出一個笑容:“阿瑾,我是想先穩住大家,畢竟就要演出了,弄得人心惶惶的不是也不好麼。”
聞言,蘇瑾笑了。她本就生的嬌媚又精致,此刻笑起來更是如同冰雪消融般柔美動人。
“娜娜,剛才我也有些太著急了,畢竟的確不是我做的。好在現在大家心還是很齊,一定能好好的完成表演的。”
看著眼前笑得嬌豔動人,卻又人畜無害的蘇瑾,付啟娜心頭鬆懈之餘,嫉妒的烈火卻是愈燒愈旺。
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這樣愚蠢輕信的人,怎麼可能躲得過下次呢?
蘇瑾眼看著付啟娜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柔和了下來,心中更是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