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公司這麼忙嗎?”

第二天一早,蘇瑾剛拉開房間門,就聽見大門方向傳來紀夫人擔憂的詢問聲,緊跟著紀嘉禾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寶藍色西裝,熨燙得筆直挺括,上麵沒有半點褶皺,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額前碎發甚至騷包的用發膠固定住往後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整個人看上去春風拂麵,神采奕奕,又哪像是加班一整夜的人?

偏紀夫人卻跟瞎了眼似的,對他身上怪異之處視而不見。

蘇瑾忍不住諷刺的勾起了嘴角。

“早上好,蘇瑾,昨晚睡得好嗎?”估計是在情人那風流快活了一夜,驟然麵對妻子心裏有些發虛,紀嘉禾一反前些天的冷淡和不耐煩,滿臉帶笑的走向蘇瑾,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就在她臉頰上落下柔情一吻。

換做前世,當著紀父紀夫人的麵被親吻,蘇瑾肯定會羞紅了臉。

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尤其想到他才剛從別的女人床上爬下來,那女人還是她最好的姐妹,她心裏就是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忍住直接將人一把推開。

虧得她自製力極強,關鍵時候強自忍下了這股衝動。

她掩飾的很好,沒人發現她的異樣,紀夫人甚至還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她有什麼睡不好的呀?昨天還有閑情逸致擺弄著小提琴,家裏又沒什麼事要她做,她整日呆在家,油瓶倒了都不需要她去扶一天,再享福不過了,這要還睡不好,那未免也太多事了。”

“媽,瞧你這話說的,這誰還沒有個失眠的時候了!”

紀嘉禾笑嘻嘻的回了一句,表麵看上去是在維護蘇瑾,但說話間卻不動聲色鬆開了摟著蘇瑾腰肢的手,動作幹脆利落,沒有半點留戀。

由此不難看出他之前的敷衍態度。

蘇瑾覺得自己前世肯定是瞎了眼,要不然,又怎麼會傻傻的被這樣一個男人騙了那麼久呢?

眉眼低垂,掩下了眸中一閃而逝的冷光。

再抬頭時,蘇瑾臉上已然恢複了慣常的溫柔模樣,在紀嘉禾即將擦身而過的那一刹那,她故作驚訝捂著嘴道:“呀,老公,你脖子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紀嘉禾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脖子。

“有個紅色的印子!”一手按下他摸向脖子的手,蘇瑾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指著那顯而易見的紅色印記,狀似天真的扭頭朝紀夫人問道:“紀夫人,你來看,老公脖子上有個好明顯的印子,該不是在外麵碰什麼髒東西,過敏了吧?”

“什麼?過敏?快給我看看!”

聽說自家寶貝兒子可能過敏了,紀夫人忙不迭快步走了過來。

就連紀父都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紀嘉禾已經隱隱意識到,自己脖子上那所謂的“紅印子”是什麼,下意識就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紀夫人三兩步竄過來,一把擠開蘇瑾,就扒著紀嘉禾的肩膀,朝他的脖子上了過去。這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凝固了下。

“這是……”

紀嘉禾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猛地往後退了半步,拉開和她的距離,訕笑著敷衍道:“應,應該不是過敏,可能是被蚊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