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搖頭說:“這是你的主觀判斷,他的陳述可以作為證據的一部分,但不能作為主要證據。”
李正一說:“還有摩托車司機和蘇瑞,另外圍觀群眾應該也有知情者。”
中年警官點點頭,又問:“蘇瑞是誰?”
李正一說:“來網吧向我求救的女孩。”
“你們以前認識?”
“認識。”
“摩托車司機呢?”
“不認識。”
“練過武?”
“……”
李正一被中年警官突然轉換的話題問得一愣,半晌才回:“沒有。”
中年警官盯著李正一的眼睛沒說話,良久,見對方一直眼神清澈地望著他,並沒有躲閃遊離的動作,便點點頭。
又問了幾個細節方麵的問題,中年警察合上卷宗說:“這些我們都會記錄在案,一切結果以調查為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李正一提出請求。
中年警察說可以,示意做筆錄的女警察把暫收的手機給李正一。
李正一撥通網吧的座機電話,接電話的是羅偉叫來輪班的王立順,李正一直接問:“蘇瑞呢?”
王立順問:“剛剛那個女孩嗎?”
李正一說是,又問:“走了?”
王立順說:“剛剛有警察過來,跟她媽媽一塊被警察叫走了。”
看來被傳訊了。
李正一又交代王立順,讓他代管一下網吧,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等他回來之後再處理。
打完電話,女警察收走手機,跟中年警察一同走了出去。
其他審訊工作很快也已完成,幾個混混隻是涉及打架鬥毆,沒有致人傷害,問題都不大。現在的關鍵是李正一、褚飛、還有躺在醫院的混混瘋子。
審訊後不久,醫院方麵傳來診斷結果,說被打的混混小腿骨折,折斷處有異常碎裂,進一步傷情鑒定,需要等待法醫出麵。
褚飛的情況要看蘇瑞和她家人怎麼處理,如果蘇瑞和她家人起訴褚飛強兼未遂,那結果很難料。不過他有副區長叔叔撐腰,調查取證時也沒人敢隨便作偽證,如果褚飛一口咬定隻是想交個朋友,恐怕也隻能不了了之。
事實上,褚飛今天之所以毛手毛腳,純粹是在家裏憋久了,出來興奮過度,被一夥狐朋狗友慫恿打賭而導致的結果,加上喝了幾口小酒,才敢壯著膽子上前交朋友。否則以褚飛那膽小怕事的性子,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興起不良的心思。
李正一的情況稍微複雜一些,沒人幹預結果的話,隻要稍微調查取證就能證明他是正當防衛。對方正在行凶,隻要抓住這一點,別說打斷小腿,再嚴重一點,法律裁決都是以正當防衛來衡量。
小腿骨折在一般情況下,法醫鑒定都是認定為輕傷。隻有惡性的或粉碎性骨折,才會被定性為分級重傷。正當防衛致人輕傷屁事都不會有,防衛過當原則上要負一定的民事賠償責任,可酌情免除刑事責任。
當然,這是樂觀的情況,如果有人出手幹預,特意要整李正一,那事情就難說。
至於瘋子混混,將麵臨著羅偉對他的起訴,如果李正一不幹預,起訴罪名就是殺人未遂。總之一句話,如果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都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如果一定要互相追究彼此傷害,那中間能扯皮的事情就多了。